姜歡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醒來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四周寂靜的厲害,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響,就連先前尚且能夠聽到的一絲絲動靜如今也是絲毫聽不到的了。
姜歡下意識的推了推頭頂的蓋子,可是她用盡全力卻也是推不動分毫。
頭頂處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此物重的很,迫使姜歡根本無力挪動。
姜歡顧不得回憶方才的噩夢,眼下情況危急,她不得不用力的敲打起頭頂的木板來,以希冀外頭的人能夠聽到動靜。
現在究竟是在何處,是否已經到了江南,這些都是個未知數,姜歡若是一直被困在這運送物資的馬車裡,哪怕自己不會憋死也會生生渴死。
目前最主要的是還是要脫離此處,快些找到陳如意。
姜歡想起先前夢魚送自己離開時,在木板處所留下的一個小洞。
那小洞原本是留給姜歡呼吸所用,可是眼下似乎卻成了姜歡唯一能脫困的地方。
她摸索著找到了那處縫隙,拔出袖間匕首,用力地開始鑿開那道縫隙。
這縫隙當初夢魚便是留了一手,只不過她在外頭做了些裝飾,將這縫隙給遮掩起來,好讓侍衛看不到的。
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灑在了姜歡的眼睛上,她這才是清醒過來,注意到眼下時辰已晚。
自己究竟是睡了多久,睡了幾日的,這些姜歡竟是無從知曉了。
她用力的撬開縫隙,木板一側應聲而裂,而姜歡整個人亦是從中滾出。
她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後腰,隨即抬頭望向了天空。
自己並不是到了江南,似乎是停在了某條路上。
這條路荒僻的緊,放眼望去並不見一個行人。
姜歡有些慌張了起來,她四處打量起周圍,旁說陳如意的車隊,就是連個人影都見不著了。
陳如意與他的車隊似乎一瞬間消失在了姜歡的面前,姜歡無處可尋,亦是不知曉自己究竟在何處。
看來這輛所謂的運送物資的馬車,原本就是要被陳如意所拋棄的,只是姜歡沒想到自己竟是被拋棄的這般果斷。
萬幸這馬雖是瘦弱卻還是能騎。
姜歡蹲下身子,撫摸了一下地上的車印。
陳如意並未走遠,至多一炷香的時辰。
姜歡顧不及那麼多,她翻身上馬抓起韁繩,便是朝著那車轍所指向的方向趕去。
馬上天將落黑,自己若是不能夠與陳如意會合,孤身留在這荒郊野嶺之處,怕是不能夠睡上一個好覺了。
原本那輛馬車上所放著的是一些生活用品之類的,如同油鹽醬醋,姜歡原本還不明白陳如意為何要帶這些故事前去江南,眼下,看來這些不過是用來蠱惑人耳目的罷了。
姜歡自己就是這最被蠱惑的一人。
她揉了揉太陽穴,顧不上思考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