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這一切都不該是這樣。
姜歡深諳其中道理,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要以你為誘餌?”陳如意冷不丁開口問道。
這一聲聽得姜歡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卻又是鼓譟了起來,極其喧囂,吵得她耳朵生疼。
姜歡忍不住捂住胸口,想要往後退上幾步。
可陳如意卻是迎了上來,鄭重地握住她的雙手。
這熟悉的觸感,讓姜歡確悉,將自己從沼澤之地救出來的人,的確是陳如意,並非旁人。
“此事是我做的不好,你若是要因此怨我、恨我,我是不會有著二話。只是嫁小歡,我此行回到江南,還有著一事要與你說。”陳如意正色道。
他鬆開姜歡的手,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
這令牌上頭的紋路並非是江南或者京都所有,是羽化。
“你借到兵了?”姜歡面露訝色地問道。
倘若能夠借到兵,那麼江南的水患便是有解決的法子了。
姜歡亦是顧不得思考自己先前所顧慮種種,忙不迭追問道,“借了多少?可是能夠解決這次的水患了?”
陳如意器瞧著姜歡這般緊張的模樣,亦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眸中的神情亦是變得溫柔許多,“借了一萬人,足以將管道修復好。而且我想過了,重新多修建幾條管道,並且將每條管道的入口處加上唯有我能夠知曉的機關,徹底地將這些疏水管道的入口給封鎖起來。”陳如意輕聲說著。
儘管他說的輕巧,可是姜歡卻是知曉,此事若是要做,並非易事。
而且該是分外磨人、耗費心神的事情。
陳如意想要做成此事,何其勞神勞力。
“我倒是不曾想過,你對江南百姓亦是這般上心的。”陳如意笑的溫柔,那明爛的雙眸瞧的姜歡卻是有些心虛了起來。
可極快的,這份心虛愧疚感亦是被陳如意當自己為誘餌的不甘之情給悉數淹沒。
“你的意思,這些人並非是我的百姓,故而我無需上心的?的確,這些人是你的百姓,而我並非是陳國人,故而你拿我當誘餌,亦是不曾猶豫過的。”
說罷,姜歡便是起身欲走。
可下一瞬,她便是被陳如意按住了手臂。
陳如意方才的溫柔繾綣之色已經消失的七七八八,如今的他只餘下無盡的冷漠,瞧的姜歡脊背一寒,只覺著面前的陳如意好生陌生。
太陌生了,陌生的姜歡根本捉摸不清,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你這是做什麼......”姜歡掙扎著想要將雙手掙脫。
可是陳如意卻是一隻手猛地將姜歡的雙手背過頭頂,另一隻手則是倏地握住她纖細的腰肢。
姜歡剩下的話還未說罷,只感覺到一陣溫軟的觸感掠過唇瓣。
蜻蜓點水地一掠,卻久久地烙在姜歡的心頭上。
她愕然地瞪大了雙眸,腦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