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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
簡飛揚正把一隻沙雞的肚腹清出來,再從鍋裡窯了點熱水,小心清理著。他突地轉過頭,問道:“大人,你今天去看聖母施粥了麼?”
吳明道:“是……”他本想把聖母就何藝的事向簡飛揚提及,見後者轉過頭,又去清理沙雞去了,也沒了說話的興趣。
簡飛揚手上不停,嘴上卻嘆了口氣:“大人,不是我給你吹,憑我老簡的身手,抓這些野味還不是手到擒來。只是今天轉悠了半天,才搞到這麼幾隻,真是晦氣。”
吳明奇道:“怎麼,難道因為下雪的原因麼?”
簡飛揚苦笑道:“大人啊,這些本地人都餓成這樣子了,方圓幾里之內,那能找到什麼活物?這還是我跑了老遠,憑我老簡出色的身手和高超的獵術抓來的。否則的話,今天一天都得吃麵餅咯。”
吳明心下一陣黯然,是啊,這城市的人都餓得以身換糧了,那能還有什麼活物?平窯這裡,肯定也有獵術高超之輩。簡飛揚能打到這十幾只沙雞,只能說他跑得夠遠,另外就是身手高強了。怪不得自己回來好一會,他才趕回來,想必他整個上午,都被這十幾只沙雞耗去了吧。
以他五段後期的身份,卻為幾隻沙雞往來奔波。吳明也有些感慨,人的嗜好,就是一個癮,只要癮犯了,啥事都做得出來。簡飛揚好口腹之慾,這也算他性格中的一大特色了。
十幾只沙雞,簡飛揚也沒花多少時間。清理完畢後,他揀了些樹枝穿著,往上面塗著作料。吳明本想現在問他沙裡飛的事,但看他專心的樣子,就忍了下來。
等會吃東西,再問也不遲。
簡飛揚手上不停,嘴上卻不願閒著,像是記起什麼似的,突道:“對了大人,今天我抓沙雞的時候,看見好大一群人進了城,依屬下估計,這些人可能就是狼頭青一夥。”
“什麼?”吳明頓時緊張起來,不由自主的站起:“你在那裡遇到的,大概有多少人?”
簡飛揚轉過頭,詫道:“南門啊,我目測了下,這夥人也就兩千多人,還有很多老弱。”嘴上雖說著,心下卻大為不解:“大人今天怎麼了,老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不會真岔氣了吧。”他想了想,補充道:“大人放心,別看他們人多,真要對拼,他們只有屁滾尿流的份。咱們五百多個兄弟可不悚他。”
小藝是從北門走的,肯定不會遇見他們。吳明暗自舒了口氣,再也忍不住,問道:“對了簡兄,沙裡飛到底是男是女?”
“大人問這個幹什麼?”
簡飛揚有些莫名其妙,手上也停了下來:“肯定是男的啊,這還用問麼?沙裡飛是個七旬左右的老頭……”他說到後來,眼睛卻灼灼盯著吳明,顯然十分好奇,只是礙於身份,不好逼問吳明。
吳明眉頭大皺,知道瞞下去也沒用,當下一五一十,把今天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簡飛揚開始也是滿臉疑惑,但想了想,面色大變,連聲道:“大人,是不是那個女的有些高,聲音很尖?”
小藝的身段頎長婀娜,沙裡飛和何藝差不多高,在女性中,自然也算高的了。至於聲音尖,這女的聲音雖有些中性,但確實有些尖銳。他點了點頭道:“是啊,簡兄說的沒錯。難道,你和這人是熟識。”
“遭了。”簡飛揚大叫了一聲,然後在院子裡團團亂轉起來:“哎呀呀,沙裡飛那老東西看來掛了,換成了這臭婆娘,要是遇到就不好辦了。還好,還好,大人現在和夫人不準備相認,否則……”
他說得又快又急,已然亂了方寸。話一出口就發覺有歧義,想收口也來不及了。簡飛揚暗道一聲:“該死。”看著滿臉慍色的吳明,傻子似的乾笑了一聲:“這個,這個大人,屬下也希望你能和前夫人,哦不是,是何夫人,哦,不是,是吳夫人,也不是……反正是和聖母夫人和好。你也知道,屬下不是那意思的……”
知道思庭可能是自己兒子後,吳明心頭的悲傷也去了大半。看見簡飛揚滑稽的樣子,他也有些忍俊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道:“簡兄放心,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意思的。”
簡飛揚應了聲:“是。”嘆了口氣,望著天空有些失神。吳明見他情緒漸漸穩,奇道:“簡兄,這沙裡飛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你似乎很怕他啊。”
前段時間,簡飛揚和小江吹牛。說的正是這沙裡飛被他和陳老將軍從沙洲攆到南平來的,但觀他如此失態,他話裡恐怕也有些水分。吳明心下想著,臉上不免多了幾許瞭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