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些愣神,曹老闆已厲聲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通知人,吃乾飯麼,”
眼見毛哥應了聲“是,”然後一溜煙的衝了出去,曹老闆抹了把頭上的虛汗,連東西也顧不得收拾了,直接從後門溜了出去,
毛哥衝到外側廂房,大吼了聲:“有人砸場子了,”
銀來賭坊不大,卻養有護院打手十多人,用來維持秩序,說是護院,其實大多都是當地的一些混混癟三,無所事事的在這裡混個飯吃,真遇見出千,賴帳之類的惡戶,他們是當地地頭蛇,自然能出面擺平,至於踢場子搗亂的,多半也是一些潑皮混混,那更是一個字,幹,但由著丞相的關係,來這裡搗亂的人幾乎沒有,如此一來,大家也隱約知道曹老闆背後有人,更是囂張無邊,毛哥只吼了一嗓子,正在睡覺的潑皮混混一聽有人搗亂,不驚反喜,心道掙表現的時候到了,一骨碌爬起來,操起傢伙就往外衝,
毛哥咂了砸舌,如曹老闆一般,溜之大吉去也,
眼見過了好一會,仍不見一個人出來,吳明疑竇叢生,難道小艾猜準了,真是這家賭坊,一想到這點,他也顧不得騷擾居民了,大手一揮道:“走,隨我進去看看,”
親衛早就躍躍欲試,吳明命令一下,一群人在駱小川帶領下,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才剛進門,迎面就是一板磚丟了過來,駱小川側身讓過,也是不驚反喜,前面砸了十家,但都沒見抵抗,這次竟敢還手,看來三夫人說得沒錯,定是這家了,他大喝道:“打,給我往死裡打,全部放翻,把賭坊老闆搜出來,問出二夫人下落,”
親衛們一怔,看來駱隊副已瞧出蛛絲馬跡了,否則不會如此篤定,想起三夫人說過的話,眾人連眼睛都紅了,搶了我們二夫人,竟然還敢還手,如此一想,那還顧忌什麼輕重,衝進去就是一陣亂砍,
一陣刀光劍影后,躺下的全是賭場的混混,就算剛開始起床腦子有些迷糊,等死了好幾個人後,眾人終於清醒過來,這那裡是來踢場子的,分明是來尋仇的,潑皮混混們嚇破了膽,發一聲喊,丟下武器抱頭鼠竄,
既已篤定賭場藏了人,吳明不再心慈手軟,一見混混四散而逃,連忙出手拿人,一片混亂中,楠木雕花的賭桌被掀翻了過來,骰子灑了一地;鑲金嵌玉的財神被打了個粉碎,碎片散得到處都是;十二扇屏的屏風也被撞翻,被人踩得稀爛,早沒了屏風的樣子,
吳明一路急進,直衝到最裡面的院子,把所有的暗櫃,地窖都搜遍了,所有可能藏人的立櫃,準備出行的馬車都劈了個稀爛,仍不見何藝的影子,
他轉出來,面沉似水,對著趕過來的祝玉清沉聲道:“沒有,”
艾絲特砸上了癮,兇巴巴的道:“走,祝姐姐帶路,我們去下一家,”
三人剛剛衝到前院,就聽得小柱子大喊道:“太后駕到,爾等還不迎駕,成何體統,”
吳明站住了,就見太后在一大群宮女太監的拱衛下,從外面轉了進來,一見亂成一團的賭坊,太后大怒,喝道:“幹什麼,幹什麼,吳明你這是要造反麼,”
太后初掌大權,自以穩定為第一要務,一聽吳明帶兵在南寧發瘋,那裡坐得住,親自跑來阻止,她對吳明大為了解,聽謝川添油加醋一說,本來只是將信將疑,如今眼見為實,那還有半分疑慮,一見中西兵竟是如此狂妄,氣得連身子都開始發抖,調中西兵入南寧,本是她一著妙棋,如今卻有了一絲悔意,
吳明看著太后道:“臣有罪,但事態緊急,請太后請讓開,以免傷了鳳體,”
“你叫我讓開,還傷了鳳體,”一聽吳明威脅的語氣,太后有些不淡定了,提高聲貝道:“你是要繼續鬧下去麼,把整個南寧翻轉過來才甘心麼,啊,”
吳明冷笑道:“那娘娘以為,臣該如何,”
太后凜然大喝道:“自然是馬上撤兵,一切靜等本宮處置,”
“對不起,臣的妻兒還在賊子手裡,等不了,”頓了頓,他又道:“請太后讓讓,別擋了微臣的路,”
太后氣了個半死,這吳明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自己這個太后了,喝道:“本宮就是不讓,有本事,你從本宮身上跨過去,”
她話音才落,就聽得“呼”的一聲響,一道人影從頭上一閃而過,吳明直接從她頭上躍了過去,
他一個縱身衝到外面,然後翻身上了馬,聲音卻遙遙傳來:“駱小川,保護好大夫人,集合好所有親衛,隨我去下一家,”馬蹄聲驟起,一人一馬已旋風般的衝向了遠方,
“這,這,這真是豈有此理,”太后看著吳明遠去的背影,氣得語無倫次,
艾絲特本就是皇室公主,那可能有半分對皇權的敬畏,有樣學樣,一個縱身,也從太后頭上飛了過去,到門口時,她覺得有些失禮,朝太后吐了下舌頭:“太后娘娘,下次再給你請安,補上啦,”
說完,一甩金色長髮,身子已如蛇般一扭,直接跳上了馬背,
她一走,一眾親衛更是呆不住,架起祝玉清就朝外跑,祝玉清有心向請下安,但那頂得住這麼多親衛折騰,只能大叫道:“太后,太后,娘娘,娘娘……”然後被七手八腳的擁上了馬車,聽著卻比嘲諷更甚,
太后望著一片狼藉的賭坊,剛剛攝取大權的好心情已蕩然無存,只覺得一片茫然,眼前空空,心頭也是空空,最後化做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