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野利合如此說,何藝舒了口氣,吳明則驚叫道:“糟糕,小清還打算去西地呢,豈不危險?”
雖然有一隊黑衣衛隨行,但戰事一起,動輒千萬人決戰沙場,他們身手再高,仍不夠看。野利合道:“侯爺放心,現在只是得到訊息而已,波斯到底想如何,還只是沒譜的事。這些波斯佬不知想的什麼,拼死就要往東邊打,真想不通。”
波斯東征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也是吳明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難道真如他們宣揚的那樣,是為了奪回聖地雲渡,宣揚教義麼?如果真是那樣,倒和歷史上的十字軍東征十分相似。不過就算十字軍東征,也只是掩蓋在宗教外衣下的侵略戰爭而已,依然不能改變其非正義的本質。雲渡雖控制在波斯手中,但名義上還是中西領土,看來,自己和波斯興隆大帝,仍有好一番糾纏。這小胖子在奪得帝位的過程中,把等,穩、隱,忍、狠五字真言演繹到極至,實乃生平勁敵,如真對上,怕也不是易與。不過波斯好歹還沒動手,吳明也鬆了口氣,看來得向祝玉清透個訊息,就怕她不聽勸,仍要一意孤行,那就有些頭大了。
忙完了這些,天已大亮了。吳明正準備打道回府,突有馬蹄聲響起,一輛馬車已從街頭拐角處衝出。馬車雖然樸素,卻是雙馬拉乘,這是普通百姓不能越矩的,來者顯然是個官員。幾乎不用猜,對方肯定是來賀喜的。吳明不由站住了腳步,馬車在總督府門口停下了,車簾撩起,楊易夫婦從裡面鑽了出來,跟隨而出的,竟然還有魯房,吳明不由一怔,楊易已笑著解釋道:“在路上的時候,就遇見魯侍郎了,所以順帶將他帶來了。”
以楊易與自己的關係,他來這麼早自是天經地義,沒想到魯房比他還早,吳明又是一怔,正準備說些客氣話兒,魯房已嚷嚷著道:“吳候,你和二夫人可是我做的媒,這滿月酒也是大事,自然不能來晚了。怎麼,難道不歡迎下官麼?”
吳明笑道:“自然是歡迎的,不過工部最近忙得不可開交,魯侍郎能拔冗前來,倒是意外的緊。”
他話還未說完,魯房已叫苦道:“哎呀吳侯,太后可讓小子受不了,最近天天召見,這不一大早,又把劉澤那老小子喊去了,估計不到晌午,休想回來,反正我是不去的。”
吳明心頭一動道:“娘娘叫你們去做什麼?”
“自然是舷炮啦,還能是什麼?”魯房繼續嚷嚷:“雖然首戰得勝,但北方這東西給太后的震動也是極大,她已下了死命令,要工部務必在夏季之前把這東西研發出來。劉澤小子最近愁得頭髮都白了。嘖嘖,真是可憐。”
幾人說話的當口,吳明已把眾人讓進了屋裡,剛在客廳坐穩,外面司閽已高唱道:“近衛營統領楊雄,禮部尚書施展來賀。”
楊雄雖是太后一派骨幹,但和吳明私交甚篤,他能前來,倒在吳明意料之中,沒想到施展也來了。南漢四面皆敵,幾乎無險可守,如此一來,合縱連橫就顯得尤為重要,隨著戰事加劇,迎來送往之事也多了起來,禮部一向為清水衙門,如今地位卻大為提升,雖遠沒到工部,兵部這樣的地步。但人數卻是增加了不少,幾乎與刑部相當。
吳明起身相迎,剛到門口,就見楊雄夫婦已在司閽帶領下,已從外面轉了進來。一見吳明,楊雄連忙抱拳笑道:“吳候,恭喜,恭喜。如今又添新丁,而且還是一男一女,實在該賀。”
吳明看了雷菲兒一眼,開了句玩笑:“楊兄要是羨慕,你可得加油了。”
楊雄大為得意,嘿嘿一笑道:“不瞞吳侯說,下官也快當父親了。”
“哈?楊兄,難道你和菲兒有了?”
楊雄點了點頭道:“是,前幾天醫生才確診的,錯不了。我想,一定是個大胖小子。”
一聽他如此說,雷菲兒不幹了,把眼一瞪,嬌哼道:“萬一是個女孩呢,難道你就不要了?”
楊雄其他地方讓著妻子,這裡卻是寸步必爭的,認認真真的介面道:“要是肯定要的,但菲兒你肯定還得生,非得生個男孩才成,畢竟虎門楊可就我一根獨苗,最好多幾個,那是最好了。”
雷菲兒哼哼道:“臭美的你……”卻沒再反駁楊雄的話,顯然是預設了。
吳明心頭暗笑,向一旁的施展道:“什麼風,把施禮部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