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殺你，可也不會讓你再次看到年年，”他低垂下頭，熟練的從身上掏出香菸，在葉蔓菁震驚的目光下，慢慢抽了起來。

嫋嫋煙霧從纖薄的唇間流溢而出，他的眼神陰冷得像是一潭死水。

“我會讓你活下去，但是……你永遠不可能得償所願……”

淡漠到極致的語氣，陌生的舉止，這一切讓葉蔓菁沒出息地哭了起來，“你究竟想怎麼樣……我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啊，你的存在也是為了我，你怎麼可以為了寧思年……”

“動手。”

口中吐出的大片煙霧，飄散在眼前，模糊了視線。

他聽到葉蔓菁發出崩潰的撕喊，像遊走在絕望盡頭的人兒，只能被迫接受命運的決絕。

“顧知白！你會後悔的！”

“你為了一個早死的人，竟然這樣對我！”

噙在嘴角的笑意漸漸沒了溫度，顧知白死死盯著葉蔓菁，菸草苦澀的味道在唇間瘋狂蔓延，“你說什麼？！什麼早死？”

“寧思年高考的時候會死！我討厭她，可是我接受不了她出現在你們的身邊！不然為了那麼一個不值得的人，我何必這樣做！”

“我以為我是主角，不論做什麼事都不會受到處罰……”

淚水簌簌往下落著，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捱過訓斥，後來讀書識字那本書就莫名出現在了她的書架上，她甚至不知道那本書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從那之後她肆無忌憚地做了一些小偷小摸的舉動，就算被發現也沒有受到過訓斥，就是別人眼中的鬼見愁——李老師，對她從來也都是和顏悅色。

“在書裡的什麼地方！”

心像被扎進尖銳的刺，疼得顧知白麵色煞白。他沒有看到過這個訊息，一次都沒有。

“你在騙我！她怎麼可能會死！”

她可是戚言深從小放在心上的人，就算控制不住感情會愛上葉蔓菁，也不可能放任安陽出事……

還是……完完全全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你快說啊，在什麼地方！”

虛弱的雙腿在這一刻大步邁了出來，狠狠攥住了葉蔓菁的衣領，“說！在哪兒！”

被迫承受起顧知白的怒火，葉蔓菁睜大眼睛望著他的動作，所有對顧知白的認知在這一刻化成齏粉。

眼前的人跟她看到的，從書裡瞭解到的，一點都不一樣……

唇瓣劇烈地顫抖，她想用條件來換取這個訊息，可是嗓音才剛溢位喉嚨，先前被注射進體內的東西開始發酵。

顧知白的五官在她的眼裡模糊變形，飽含怒火的眼睛開始向兩側無限拉長延伸。

“啊！鬼啊！”

突如其來的驚懼叫聲，讓顧知白雙腿猛地失去力量。

他分外狼狽地跌到輪椅上，左手的手腕突然好想裂開了一樣，疼得他按捺不住地叫了起來。

右手狠狠攥緊肌膚，他的下顎不甘地抖動，“給我弄醒她！”

“知白少爺，木已成舟。”

胸膛裡沸騰的情緒因為這四個字，登時凍結化成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