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嵐帶著陳洋在市裡轉了一圈，最後在郊外的一處別院裡停下。這是一套自建的別墅，院子裡種滿了花花草草，有位年近六旬的婦人正在澆花。

陳洋與高嵐向她打了招呼，才知道她是方誌豪的母親。

方母將二人帶進客廳時，方誌豪正好帶著筆記本和一些資料從書房裡出來，隨後為他們泡了茶方母才離開。

“以你的身價在市中心買套別墅也不過分吧，怎麼住這麼偏僻的地方？”陳洋問。

“我母親喜歡清靜，這裡雖然偏了點，但交通還算便利。我平常忙的時候就住在公司的宿舍，不常回來。”

“你倒是個工作狂人啊。”高嵐感嘆。

方誌豪嘆了口氣：“以前謝董的時候工作強度的確挺大的，最近閒了下來才有空回家住。”

他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邊說邊把一分檔案交給陳洋。

“什麼東西？”

“許一曄發給我的，說是他們鵝廠高層的要求。”

“他們還好意思提要求？”陳洋憤慨的說道，一邊往檔案上看。

方誌豪也趁這段時間給他解釋起來：“掌握鵝廠股權的一共有五個股東，其中最大的兩個是董事長馬建翔、執行總裁張志丹。張志丹出自鵬城張家，他們是一個……怎麼形容呢，你和古家接觸過吧，大概就是類似的家族。在廣深市當地張家是最大的資本家，也是馬建翔最牢靠的支持者。”

陳洋邊看邊回道：“這些我知道。馬建翔有能力，張志丹有財力，當初網際網路行業興起的時候他們兩個一拍即合，才造就瞭如今鵝廠的輝煌。你繼續跟我說說剩下的那三個股東吧。”

“剩下的三個股東分別是陳元傑、李曾青、許一曄。陳元傑是張志丹拉入夥的，他們陳家有很深的海外關係，鵝廠在海外的市場幾乎全依仗他。順帶一提，他女兒就是陳瀟瀟。李曾青是馬建翔的大學同學，負責技術部，是五大股東里最低調的一個。最後入夥的許一曄佔的股份最少，但卻是他們裡面最年輕最有衝勁的一個，現在擔任執行副總，負責鵝廠上下大小事務。”

方誌豪說完時陳洋也看完了，他放下檔案語氣頗為不滿：“這些人是不是太無恥了一點，竟然跟我們要永久使用權？”

方誌豪嘆了口氣道：“我們市面上的股份有60％都在鵝廠手裡，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被他們收購是必然的結局。你昨晚收回了裝置的授權，這雖然是個轉機，但許一曄反應也很快。他一改之前打持久戰的打算，現在想要和我們速戰速決，甚至不惜慫恿那些買了盜版攝像頭的主播去我們集團鬧事。”

鵝廠之所以敢那麼囂張，是因為張家這個靠山。聽昨晚謝瑞的口氣，像是要去找張家算賬的……

陳洋說道：“你先想辦法維持公司的正常運作，缺錢的話就去基金裡拿，不夠就再讓尤雨給你預支一點，我會跟她知會一聲。現在他們想速戰速決，那我們就跟他們拖！”

方誌豪驚訝的問：“拖？你確定我們拖的起？”

“拖得起！”陳洋肯定的說道。

……

鵝廠大樓總部裡，許一曄向馬建翔彙報完了近期的工作，略帶沾沾自喜的道：“火鳥撐不了多久了，等我們將它盤下後，無論是懸浮攝像頭還是全息投影儀，就都是我們的了。到時候，再把那些用盜版攝像頭的主播們一紙訴訟告上法庭，順帶整個直播界都會被我們壟斷。”

許一曄這話一點不假，本來主屏領域的某魚和某虎就是他們鵝廠的，現在戶外直播領域的火鳥都將被他們收入囊中，以後整個直播界都要看他們鵝廠的臉色。

馬建翔哈哈笑道：“你這個人真是太壞了，這兩天全靠那些主播們給你當馬前卒去火鳥集團鬧事，等下就要過河拆橋。你不還承若給他們說，以後會繼續讓他們用那個攝像頭嘛？”

“口說無憑嘛，誰讓他們信了呢。”

兩人奸笑了一陣，許一曄又說道：“你聽說過高錦威父子嗎？”

“知道，以前那個‘股神’的手下嘛，現在不是在給CHU做事？”

許一曄點了點頭，“就是他們。我聽說CHU在雲杭的佈局被古家給針對了，那兩夥人要是真打起來誰也討不到便宜。我在想要不要趁這個時機去把高錦威父子挖過來？他兒子最近在股市表現的很不錯，頗有當年股神的風範，應該是學到了一點本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對火鳥集團非常瞭解，以後我們接收火鳥的時候有他們在那邊的影響力，受到的阻力會小很多。”

馬建翔贊同的點了點頭：“能挖過來絕對是一件好事，你去做吧，盡最大努力。”

“好的馬董。”

……

差不多一個星期後，陳洋獨自一人坐上了前往廣深市的高鐵。鵝廠的人一定早就在等他登門拜訪了，不過在這之前他打算先去見見陳元傑，因為謝瑞給了他一點好東西。而且還有陳瀟瀟這層關係，見他並不難。

高鐵站外，一身白體恤牛仔褲，打扮簡單清新的陳瀟瀟已經在等他。

“麻煩你了，陳小姐。”

陳瀟瀟搖了搖頭，連帶甩動著兩個大馬尾辮。

“這點忙我還是能幫你的，不過一會兒見了我爸，你們談什麼我就不能幫你說話了。”

“那是自然。”

陳瀟瀟的家在廣深市中心的生態區裡，住在這裡的人物非富即貴。因為是週末，陳元傑正好在家。看見女兒帶著陳洋回來，他著實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