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金淳久點了點頭，說道：“盯上陳洋的那個殺手是個很麻煩的人，級別在‘黑金’以上，實力和技術都不在我之下。一般來講，對付這樣的人幾乎要出動整個一科才有完全的把握將他拿下。不過介於他這次的目標，我估計張偉明這小子不僅不會配合，還會暗中給我使絆子，所以我不太想用一科的力量。”

謝瑞冷笑了一下：“看來你們搜查科裡也挺複雜的麼。”

金淳久迎著她的目光，意味深長地說道：“也不知道這是誰害的呢……就當謝小姐還我之前的人情了，如何？”

他說的人情是指把陳洋提前放出了拘留所這件事，這事謝瑞是知道的。只是因為關係到陳洋爺爺陳長青的死這個敏感的話題，所以謝瑞沒跟陳洋講，其實他們都欠了金淳久一份人情。

謝瑞小心地看了一眼陳洋，如今他的心眼多了不少，很有可能在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靠他自己發現了一點什麼。見此時陳洋表情平淡，她才鬆了口氣。

謝瑞不想金淳久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免得引起陳洋疑慮，於是便答應了：“可以，只要是為了陳洋的安全，我願意與你合作。”

兩人互相留了聯絡方式，金淳久說先回去擬定一個作戰計劃，之後會再來聯絡她。

金淳久離開後，陳洋才問謝瑞：“他剛才說的人情是什麼？”

“哦，這個啊……嗯，之前你在拘留所的時候張偉明不是一直在針對你麼，受了他不少關照。”

“哦。”

謝瑞含糊了過去，好在陳洋也沒有多問。

……

與此同時，張偉明駕車來到了一個城中村裡即將被拆除的廢棄小區。他在一座三層樓的複式建築外停下車，開啟被貼滿了封條的大門，隻身走了進去。

這棟建築是八十年代的那種仿歐式的洋樓，客廳很大。在揹著光的那面牆壁的陰影下面，靜靜地坐著一個人影。

“你瘋了嗎？竟然約我見面！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們兩個有聯絡，我和你都得玩完！”張偉明說道。

“因為事關重大，我擔心電話會被人監聽，所以才出此下策。”陰影裡傳來一陣女子的聲音。

“事關重大？”張偉明一聽就來氣，道：“上次要不是你判斷錯誤，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張家支援我的那些老頭現在全沒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那女子沒有理會憤怒的張偉明，自顧說道：“我把張望年所在的情報透露給你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是你自己沒看好金淳久，讓他提前放走了陳洋，這也要怪我嗎？”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好在最後至少陳長青還是死了。”

那女子好像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說道：“雲杭市來了一個黑金級的殺手，目標是陳洋。”

“開什麼玩笑，黑金級以上的殺手一直都是我們一科重點關注物件，他來了雲杭市我怎麼可能一點訊息沒收到……”張偉明一邊說聲音卻逐漸小了下去，“等等……你說他的目標是誰，陳洋？！”

“對，大概你也猜到了為什麼你會沒有收到訊息。”

張偉明擦了擦嘴角，頓時想明白了。他冷笑一聲：“這個金淳久，果然開始懷疑我了！”

“不僅如此，他還找了謝瑞合作，想要抓捕左良。”

聞言，張偉明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自言自語道：“他寧願和敵人合作，也不肯相信我！這老小子，我還以為他是個一本正經的人，沒想到也被那女人的美色衝昏頭腦！”

他抬頭望向那陰影裡的女子，說道：“你既然找我來就說明有什麼計劃了吧，說出來聽聽。”

她說道：“金淳久既然已經懷疑你，那麼以後你想要在搜查科裡繼續升遷是不可能的了。我幫你除掉金淳久，你幫我抓住陳洋，如何？”

張偉明想了想，問：“左良是誰指派來的，你？”

她回答道：“沒錯，他一直在為我們家做事，也是之前被我派去暗殺你父親的人。其實事到如今，失去張家支援的你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不過我願意最後在你身上賭一次。”

“為什麼？”

“我這邊發生了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這些你不必知道。”

張偉明想了想，最終點頭：“可以，你要我怎麼做？”

“我會在左良動手之前透露給你訊息，在他引開金淳久和謝瑞之後，你用你信得過的人以保護陳洋的名義將他控制住，直到帶離謝瑞可以干預的範圍，哪怕是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