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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01 完美密室 第十五章 Siren

周煙霏有些晃神,乖順地由著唐雲楨像牽小孩一樣把她牽走,到了電梯門前才想起來讓對方鬆手。

唐雲楨也一直沒說什麼,兩個人安靜地待在電梯裡,和剛才同一地點的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個人回到刑偵支隊辦公室的時候,程風淺已經把之前的發現全部告訴程霆深,大家都圍在邢業身邊等著他完成模擬。

“書櫃這個位置發現了血跡。”程風淺對比著手機上的照片,又伸手指了指螢幕。

“高度相符。”邢業的手指迅速地在鍵盤上敲擊著,頃刻之間便還原了刀刺入章美娜的全過程。“看來她真的是自殺。”

“情報科送了死者在上週從醫院拿的體檢報告副本過來,診斷書上寫明,是肝癌晚期。”程霆深把檔案遞給了剛剛進門的唐雲楨。“我去跟江主任確認過了,死者的確是有肝硬化,不過沒有到肝癌那麼嚴重,是醫院誤診了。”

唐雲楨和周煙霏一聽程霆深剛才見過江元灝,一個驚訝一個心虛,彼此看了對方一眼。

“我師哥他……他還說什麼別的了嗎?”周煙霏雖然想到江元灝既然專門把她和唐雲楨叫去辦公室關上門討論Siren是否重現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已經告知程霆深了,只是她心裡實在發虛,一時忍不住就問了。

“沒說什麼別的。”程霆深看周煙霏好像長舒一口氣的樣子,疑惑地望著她。“我倒是好奇,你們兩個剛才是去幹什麼了,放著群聊不用非得私聊,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霆爸爸,你閨女長大了,有少女心事咯。”唐雲楨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你就別多問了,她會不好意思的。”

“啊?少女心事?”程霆深一頭霧水,等反應過來,就開啟了親爹般的查戶口模式。“霏霏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這次旅行認識的嗎?多大年紀了?做什麼工作?是港城人嗎?”

“霆爸爸,你別理他,他胡說的!我們兩個連銀行卡密碼都告訴你了,哪還會有其他事情瞞著你?”周煙霏迅速地轉移了話題。“老唐,你不是說之前有幾份檔案需要我簽名嗎?快點兒吧,簽完我就回家睡覺了!”

“哦,去我辦公室。”哪裡有什麼要周煙霏簽名的檔案,但是唐雲楨也沒有揭穿她,還真的似模似樣地把她請進了他的隊長辦公室,關門微笑。“拿我當擋箭牌呢?”

“別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周煙霏有驚無險地過了江元灝和程霆深這兩關,這會兒才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那麼緊張了。“剛才……謝謝。”

唐雲楨抿唇一笑,沒逼問她到底在謝他什麼,也沒立即回覆別的話,反而是突然雙手一抬,往周煙霏肩膀兩邊一按,將她輕推到了牆邊上。

“你平時撩妹的方法,別用在我身上。”周煙霏對於唐雲楨突然出現的‘壁咚’行為,沒有任何臉紅心跳的感覺,只是因為他距離太近,她稍微產生了一絲被壓迫感。“立正站定,好好說話。”

&n,給次機會咯。”唐雲楨學起了舊時香港電視劇裡的常用臺詞,還越笑越奸詐。“你去阿霆那裡幫我說幾句好話,我就不告訴他你在家裡冰箱裡面放了些什麼,不然……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要死一起死哦,小的命不足惜,可是女王大人你的命,可就很值錢了。”

“你居然敢威脅我!”周煙霏這下是真真切切被將了一軍,氣惱地扯著唐雲楨的衣領,大眼睛瞪了他好半天,想到程霆深如果知道她在還原Siren,怕是要比江元灝訓她訓得還要狠,為今之計,只能妥協。

想到這裡,周煙霏才不得不訕訕地放開了唐雲楨,心有不甘地展平了他微皺的衣領,無可奈何地往後面的牆上一靠,仍是忍不住抬眼瞪他。“我怎麼就上了你這艘賊船了?”

“壓船伕人,合作愉快。”唐雲楨目的達到,心情大好,輕佻地一笑,還伸手挑了一下週煙霏的下巴。“你好我好大家好。”

周煙霏從喉嚨深處冷哼了一聲,趁著唐雲楨還在得意洋洋的時候,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然後就一溜煙地跑了。

第二天一早,刑偵支隊一小隊部分同事和前線的巡邏警員就去了街心花園附近搜尋。

即使資料分析之後可以將範圍縮小,但是一團小小的錫紙依然很難找到,它說不定落在了誰家的屋頂上、卡在了空調機的縫隙裡,或者掉進了小區的水塘裡、流到了更遠的下水道里也不是不可能。

幸運地是,在搜尋兩個小時以後,有警員在附近另一個小區的花叢深處找到了它。

楊啟經過昨天周煙霏一頓罵,心有餘悸,也十分懊惱自己粗心大意錯過了重要線索這件事,總覺得對不起受害者,所以一大早就積極地跟去前線一起搜尋,拿到錫紙以後馬不停蹄地回了警局,衝進技術室立即做了檢驗。

雖然因為被團成了團,已經很難還原出當初包裹匕首的形狀,但是血跡是章美娜的,邊緣痕跡也和之前程風淺拿回來的剩餘錫紙符合,案件也就隨著這個紙團的出現,接近尾聲了。

根據法醫的報告,刀刺下去以後章美娜並不會即刻死亡,她有幾分鐘的清醒時間,可以先從窗戶把錫紙丟掉,再用衣物擦掉了書櫃表面沾到的少數血液,接著把衣服丟在血泊之中。

一般人背部中刀,警察會先入為主地認定為他殺,碰巧章美娜錢包遺失、家中被盜,這樣除了情殺以外,還會往劫殺上面懷疑。

誰能想到,最終殺了她的,會是一份出錯的體檢報告?

章美娜將自殺偽裝成他殺,可能是因為不想承認自己恐懼重病的軟弱,可到底最真實的原因是什麼,已經不得而知了。

一個人心裡想什麼,是儀器唯一無法驗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