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霆深不悅地咬了咬牙,唐雲楨這個傢伙三不五時給他們一些不大不小的‘驚喜’,害他們總跟上級去聯絡‘感情’,每次他回來也會認錯,並且態度積極,可是下次該犯照樣犯。
程霆深連生氣都懶得再跟他生氣了,好像唐雲楨身上帶有不聽話的病毒還會傳染給別人一樣,程霆深連忙把程風淺都拉走了。
其他人瞧著這邊沒戲看了,也都紛紛散了。
唐雲楨這才抬起下巴,瞄向前方正閒來無事在給程霆深整理辦公桌的周煙霏。“親愛的,送你回家吧。”
“我是缺胳膊還是斷腿了,想回家的話不早就自己走了嗎?”周煙霏慢條斯理地把桌子收整齊了,然後才抬眼望向唐雲楨。“快說,你在劉逸哲那邊到底是套到了什麼訊息,剛才偏要在歐陽晏面前演這麼一場戲?”
“想我說是可以的,不過……”唐雲楨突然一挑眉,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你先親雲哥哥一口~”
然後刑偵支隊一小隊的所有人,就看到原本像是神秘兮兮的地下組織開密會接頭的唐雲楨,被周煙霏揪著耳朵拖進了他獨立辦公室裡,並且在周煙霏‘砰’的一聲甩門以後裡面又傳來了唐雲楨一聲接一聲的哀嚎,眾人嚇得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了。
連向來坐在電腦前面不挪位置的邢業都跟著跑了出來。“程隊,您……不去救救唐隊嗎?”
“救他?自作孽,不可活……”程霆深又是一聲冷哼,本來轉身要走的,走了兩步以後又折返了回來。“我進去補他幾腳,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程霆深才進來,周煙霏就動作極快地關上了門。
唐雲楨悠閒地窩在他的轉椅上,一邊轉著手裡的筆,一邊‘哀嚎’的都快沒勁兒了。
“還演!”程霆深抬眼瞪了他一下。“趕緊說!”
夏羽蓉已經自首,並被送往隔離拘留室,他們要‘密謀’的,是接下來的計劃。
在回警局的一路上,唐雲楨從劉逸哲口中瞭解到了一些東西,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他們現在在調查的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他直覺,這些事情全是環環相扣,並且直通他們想要找到的真相。
唐雲楨選擇了相信劉逸哲,冒著被大罵的可能打了電話給周煙霏請示,並沒有來得及說得太清楚,卻沒想到一向最鄙視自己靠直覺破案的周煙霏居然和他不謀而合,這才合演了這麼一齣戲。
“歐陽晏是歐陽晨的姐姐,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呀。”程霆深客觀地分析道。“不然一個娛樂界的經紀公司即使規模再大,也就在新港開了個小小的分公司,這麼點兒事務就想請到新港第一大狀當法律顧問,也不太容易吧?我聽說歐陽晏,要把她的事務所搬到省會去,地方都選好了,她可不單單隻在港城有名。”
“華莘一個分公司能請到歐陽晏,肯定也是借了歐陽晨的關係……可應該沒什麼人知道,他們是沒有血緣的姐弟。”唐雲楨那一臉的高深莫測,讓程霆深看得牙癢癢,一拳就打了過去,兩個人又鬧了起來。
“你們兩個打完了嗎?”周煙霏坐在唐雲楨的電腦前面,朝他們招了招手。“都給我過來!”
“找到了?”唐雲楨躲開程霆深的左勾拳跑了過來,搭著周煙霏的肩膀跟她一起看著顯示屏上出現的資訊。
那是將近三十年前的戶籍資料,是近些年才從紙質公文裡掃描上去的,看得出原本的檔案都因為年代久遠又長期閒置而發黃了。
歐陽家的父母都是頭婚,也都是從不同的地方到新港市來生活的,經人介紹才認識。
但是歐陽晏卻是在他們相遇之前就跟在父親身邊好幾年,歐陽晨也是在兩人結婚之後不滿半年便出生了,雖然不能直接證明他們二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很明顯,至少歐陽晏和歐陽晨的母親並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秘密,在十年前歐陽家雙親車禍喪生之後,更鮮少有人知道了。
那個時候歐陽晏剛踏入律政界還只是個端茶倒水的新人,而歐陽晨根本就沒有進娛樂圈,不會有人去深入地探聽他們的背景,而之後想要去找些什麼,也很難再找到了。
劉逸哲是在某一次經過歐陽晨休息室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夏羽蓉的名字,才會停下腳步,得知了這個秘密,而當時田光遠也跟他在一塊。
那個時候歐陽晏和歐陽晨為夏羽蓉吵得很兇,他無情地說著狠話,她哭泣著挽留,卻終究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