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卻帶著笑意，眼睛裡都瀰漫著高興的味道。

一睜開眼就看到心裡最牽掛的人，守候在自己的身旁，這種幸福，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只有在夢裡，才敢去想。

而現在，這是現實，他真的在身旁。

即使是因為自己身受重傷，但她還是高興的，至少，至少他的心裡是在乎自己的。

拔劍的時候，她意識是清醒的。

當時她連眼睛都不敢眨，因為她害怕，這是最後一次看到他。

她知道，當時她的命就如同懸線上上的，一個不慎，就將命喪黃泉。

但是她並不害怕，因為他在身旁。

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君昊，就算是我真的要死了，我也要勞勞的記住你的樣子，將他烙在我的腦海裡，帶到渡河上，帶到奈何橋邊，帶到來世，到時候，我還是要來找你。

然後，她活過來了，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樣子。

當時他的眼睛裡滿是擔憂，隨即又滿是驚喜。

這樣的他，她從來都沒有真切地看到過，原來，看到他這樣對自己，是這麼幸福的感覺。

有時候，她甚至於都不願意自己好過來，就希望這麼一直躺下去，永遠永遠都好。

“你一直都陪著我的嗎？”她輕聲問道。

“是啊！”韓凌肆的笑容裡帶著寵溺的味道，“真怕你這丫頭一睡就不肯醒了。”

“我什麼時候賴過床？”韓雅芝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是因為虛弱的緣故。

韓凌肆原本想讓她不要說話，但是看她的樣子，似乎很是高興，興致也很高，終究還是不忍阻止。

“是啊！從小你最乖了，都是我和素兒那丫頭賴床不肯起，你一早就跟著師傅練功。”

想起曾經在太后身邊的生活，韓凌肆還是很高興的。

“是啊！那個時候，你總是護著我。”韓雅芝眼睛裡帶著依戀，看著他。

“我現在也護著你啊！”韓凌肆的笑容依舊燦爛，雖然這話說得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到。

聽到這句話，韓雅芝的笑容突然僵了僵，但只是一瞬，很快又和方才一樣的燦爛。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人。

君昊，你現在護著的人，已經換了，是她，是那個你喚作青兒的人。

不，你不只是護著她，你是將她捧在手心裡的。

想到這裡，韓雅芝心裡又堵得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傷口又疼了嗎？”韓凌肆緊張問道。

“沒有，”看到他緊張的樣子，一點點的不快瞬間無影無蹤，“那君昊，你以後還會護著我嗎？”

“當然了！我一直都將你當做親生的妹妹，我不護著你，護著誰呢？”

“妹妹？”韓雅芝一愣，呆呆地看著他。

韓凌肆笑道：“是啊！這一次你受傷，真的是嚇壞我了，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你竟然也會受這麼重的傷，竟然也會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