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好熱……
安雅感覺自己被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地,勉強拖著前行。
“再走快一點,咱們得趕在易凌的前面把她送進房裡。”
耳邊女人的催促聲響起,聽起來緊張又急切。
“哎呀媽!我胳膊都快斷了!這傻子這麼沉,再走也快不到哪去!”
與剛才那個微微沉厚的女聲不同,這次說話的,又像是個年輕女人。
她聲音不耐,語氣裡透著耍賴嬌慣。
“走不快也得走。安姚,你爸好不容易讓易凌把那杯下了藥的酒喝掉。這次如果不能成功,那反過來被收拾地就是咱們安家!”
那被叫安姚的年輕女人撇撇嘴,看著已經昏昏沉沉,渾身無力的安雅,眼裡閃過一絲嫉妒:
“真是便宜了這個傻子!”
罵過一句仍不解氣,她邊扶著安雅,邊趁機在她的胳膊內側使勁兒擰了上去。
安雅悶哼一聲,可身體沉地厲害,讓她做不出反應。
另一個年長女人自然看到了安姚的小動作,卻移開眼,裝著沒看見。
她劉景華23歲畢業,25歲嫁給安博雄,成了安氏的董事長夫人。眾人都羨慕她自己有能力又嫁了好老公,本該過著順風順水的一生,卻在27歲生下了安雅,天生的痴呆兒。
一時間,安氏少夫人生下痴呆兒的訊息被鋪天蓋地地傳開。丈夫冷淡她,婆婆排擠她,外人笑話她。所有的所有,彷彿那一年之間,劉景華從雲端掉入了谷底。
兩個人把安雅拖進了一間客房,看著倒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大女兒,劉景華心裡沒有一點憐惜的感覺。安雅是她唯一的恥辱,是安家永遠的汙點,她的存在像根刺一樣永遠地紮在了劉景華的心底。
劉景華甚至不敢想象,要不是後來生了安姚,她跟安博雄的婚姻還能不能維持地下去。
所以當安博雄要拿女兒來陷害易凌時,劉景華想都沒想就提出了安雅。
看著癱軟沒意識的安雅,劉景華知道,如果事情真的成功了,易凌根本不會容得下她。
可劉景華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說,冷漠地拉著安姚走到門口,直接關上了門。
啪嗒一聲,屋子徹底與外界隔絕。空空的房間裡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安雅的喘息聲。
又熱又渴,想爬去找水,卻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她這是怎麼了?明明剛剛還在公司趕專案,不過是太累稍微眯了一會兒,再睜眼怎麼就變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而且自己的身體……也很奇怪。
安家千算萬算,卻根本想不到,早在走廊時,這具身體的主人就已經不是痴呆的大女兒,而是另一個世界同名同貌地公司女白領“安雅”。
門外很快傳來聲響,燈被開啟,刺地安雅下意識地皺眉。
她心裡隱隱不安,奈何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只聽皮鞋點地,走在大理石上的聲音平穩而清脆。
一點一點地,走進屋內。
沉默的氣氛將人的感官放大,安雅能感覺到那人肆無忌憚的打量。
彷彿從面板內裡透出熱氣一般,臉頰醺紅,又呼吸困難。傻子也明白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安雅難過地搖著頭,努力抑制著身體裡這份變化,伺機想辦法。
一聲冷漠的嗤笑自頭頂響起,磁性的聲音裡帶著不屑一顧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