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江郅發現她還是那個衝動的棠若。
錢不是萬能的,但確實能解決很多事,比如賄.賂。
尤家出了一次錢,動用各種關係把尤韋的罪行抹掉了,從判刑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直接改為拘留十五天釋放。
對於這種情況,成長的棠若也考慮過,但這都不是問題。
在棠若看來,人渣沒有死在監獄裡反而被放出來,就是為了閹.割。
雖然不熟,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手起刀落的事,過程不重要,達到她想要的結果就行。
江郅不是棠若肚子裡的蛔蟲,但總能在情況不對的時候察覺到蛛絲馬跡。
江郅察覺到自己做飯時,棠若總要往他手上的菜刀上瞟,所以他收走了家裡所有的管制刀具,就怕她一時腦.抽想不開。
而且因為曾經棠若身體幾乎是刀槍不入,很少受傷,他還向棠若各種科普流血有多疼,生怕她好奇想試試。
在江郅心中,棠若最嬌氣不過了。
棠若終於還是和江郅說到這個話題了:“江郅,如果用削鉛筆的小刀割的話會不會疼。”
“很疼。”江郅毫不猶豫斬釘截鐵,“萬一割到動脈還會大出血!”
“那就行。”棠若瞭然地點點頭,非常滿意。
江郅反而起了疑心,這是要割自己的節奏嗎?
夏天窗外吹來習習涼風,蟬聲伴著入眠,薄薄的紗簾被夜風撩起,棠若睜開雙眼時眼前依舊是一片恍惚。
晚上一片寂靜,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時,所有的聲音似乎都會被無限放大。
藉著窗外的燈光,棠若小心地撩開被子,把小腳伸入拖鞋中,摸起床頭櫃上的小刀,這是她提前放到這裡的。
江郅睡前把紗窗關上了,棠若緩慢地推開紗窗時還謹慎地回頭看了江郅一眼,他在還在睡覺,姿勢都沒變。
這裡是二樓,棠若探頭往外看了一眼,不高,但她現在也不敢直接跳下去,所以就想手腳並用勾住縱向的水管滑下去。
她突然覺得電影裡都是騙人的,水管太澀,根本滑不下去,即便中途滑了一小段,掌心也會被磨得發燙發熱。
腳終於踏到地上,棠若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二樓臥室的窗戶一眼,覺得江郅應該不會半夜醒。
心裡稍微放心一點,她拔腿就跑,想速戰速決。
早在棠若掀開被子時,江郅就已經有意識了,本以為她是要去廁所,沒想到棠若從窗外跑了。
有門不走非要另闢他徑,不知道她自己是什麼情況嗎?
是怕把自己驚醒嗎?
難道不知道他也會配合嗎?
江郅深呼吸終於把火氣壓下去一點,在她面前,冷靜就像是跳樓會上癮一樣,一跳再跳。
因為不想讓棠若覺得尷尬,所以江郅沒有把她提回來,他只是心驚膽戰地聽窗外的動靜。
許久沒有重物落地聲,然後又有小跑的腳步聲,江郅終於撥出一口濁氣。。
他坐起身,兩條薄被都搭在腰際,他走到窗邊向外看,只有一個渺小的背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