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速後退,一條藤蔓竄出,緊接跟她刺過來,速度極快。
姬妤一個不慎,後鞋跟陷入軟爛的泥土裡,藤蔓眨眼間纏住她的腳踝。
被纏住的地方突然刺痛,像是一根小刺扎進去了。
姬妤最後一秒想的不是自己會被怎樣,而是:江郅這次真是坑死她了。
拐走棠若真是不虧,這種敢算計她的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心域中,兩邊的紅與藍的界限已經有些模糊,泛著些淡紫,又像是老舊的電視機陰陰滅滅。
棺材一樣的長盒沒有蓋子,盒壁上爬上不少藤蔓,其中開出幾朵粉藍的小花,羞澀地半掩在葉中。
一張稚嫩的小臉安睡在盒中,雙頰白裡透粉,長而捲翹的睫毛長時間沒有顫動。
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個沒有意識卻又精緻乖巧的瓷娃娃。
一片微弱的藍光映照在她的臉龐上,迷離又恍惚,朦朧到不真切。
姬妤走到長盒旁,手隨意地搭在盒沿,看著棠若仍然沉睡的面龐,忍不住敲了敲盒壁:“棠若,該醒了。”
她刻意減弱的軟糯中帶著一絲冷清,慵懶又隨性。
她話音剛落,盒子裡突然傳來猛烈的動靜,一個嬌小的腦袋從盒彎探出,很突然,但姬妤陰顯已經習慣棠若這樣那樣了。
反正就是一個麻煩精。
棠若:“姬妤!江郅呢?”聲音又軟又糯,與姬妤是一個音色,但更甜幾分。
姬妤是被逼進來的,進心域後本來就很不爽,現在棠若第一句話居然是在問那個逼她到這種境地罪魁禍首,以至於她現在看棠若都有點不順眼了。
她輕哼一聲:“你只記得你男人,把我置於什麼位置?”
棠若語塞,低頭對手指,半晌才小聲開口:“誰讓你直接把我擠出來的?”
不打招呼直接把棠若擠出來,這種事還值得一提嗎。
如果告訴她,自己做了更過分的事,還想把江郅一刀咔嚓,恐怕棠若就真的要發小脾氣了。
所以有些事不值得說。
姬妤總喜歡掌握主動權,所以她指了指自己的腳踝:“還想著你男人呢,如果不是他,我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她想讓棠若感到愧疚。
瑩白纖細的腳踝上一圈小血洞,像是被什麼東西刺進去的,然後又拔出來。
濺出的血珠已經凝固,凝在如玉的肌膚上,能想象到當時有多疼。
身為3S體質擁有者,棠若以前從來沒有受過疼,所以第一次感覺到疼時一點也不新奇,她無敵的好奇心也被那種想熱淚盈眶的感覺按在地上摩擦。
“很疼吧。”棠若先是心疼,然後又道:“江郅怎麼可能這樣對我……”
“現在身體裡的人的是我。”姬妤提醒。
“可還是一個身體,這不是江郅做的。”棠若篤定,一張小臉認真又嚴肅。
太不可愛了。
果然越長越大,也越來越不好騙。
不過這個鍋是江郅造的,當然要讓他來背。。
“他當年留下一個東西,對我們的能力有抵禦作用,現在這個東西到了巫賊手裡,讓這具身體受傷就是他的錯。”姬妤的話站在長盒旁,雙腿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