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好看的事物,連這樓也是看見外面的花船精緻才進來的。
她半臥在榻上,一腿半屈,柔軟的緞料細密服帖,隱約能勾勒出交疊的雙腿,多餘的裙裾堆在腳踝,露出半個細膩光滑的腳踝。
手肘壓在烏桌上,衣袖順勢滑下,露出白皙如玉的小臂,中指抵在下巴處,食指輕按唇角。
她似也是無意間動作,媚意天成,也是一種散發於骨子裡的衿傲,讓人不敢再進一步。
“小子,功夫不到家,就別出來賣弄了。”姬妤嗤笑一聲,讓榻下的人羞愧低頭。
這位恩客進來時,她身邊那個丫鬟說她是個閨閣小姐,分陰是在睜眼說瞎話,害得他被這般嘲笑。
在樓中,被客人嘲笑那事的功夫是一件很敗面子的事,意思就是還需要再磨練。
姬妤沒空理會旁邊人的複雜心理,她虛握住酒盅,眼神無意間向窗外掃過,然後就被定住般移不開眼。
榻下的男子還跪坐在地上,以一種極微妙的角度擋住下榻的路。
姬妤並不關心這些,她伸出手,指尖抵住男子略顯瘦弱的肩膀把他推開,站起身時,疊在腳踝的裙裾鋪在腳下。
她力道不大卻用了巧力,讓人不容反抗,男子被推得跌坐在地,沒感覺有多疼。
他一時間忘了反應,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恩客從自己小腿上跨過,裙襬拂過後只剩一個背影。
姬妤出了房門,竹樓裡的聲音更大,也聽得更清晰。
她記得方才那個身形就是進了六號廂房,便邁步向那邊走。
男子被姬妤這般嫌棄,見她離開,還以為是要找媽媽告他一狀,便連滾帶爬地撲到門框處,沒等邁出門就看到姬妤走得方向不對。
她背對著男子,路上拿出絲帕擦著自己指尖,用完後把帕子直接扔到地上,頭也沒回。
六號廂房在竹樓的最裡面,沒等她走到六號廂房門前,就有兩個人攔住她的路警告她不要靠近。
姬妤能聽話就是她了。
雖然能力不在,但她的本能還在,撂倒兩個普通大漢且不驚動廂房內的人不成問題。
把兩個已經昏倒的大漢踢到一旁,姬妤剛在門口站定,就被媽媽發現了這裡的情況。
“姑娘,這……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這座竹樓的媽媽年過四十,風韻猶存,看起來也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姬妤輕舔唇角,眉梢微挑,看著媽媽身後七八個打手,終於沒了耐心。
她已經耗費三四分鐘,誰知道里面現在是什麼狀況?
姬妤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直接按住媽媽略顯豐腴的肩膀把她推到一旁,沒等旁邊的打手反應,一腳踹開了門。
房內房外的人都頓住了。
包廂內兩個安然坐在桌前的男子一齊向這邊看來,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桌子,陰眼可見什麼也沒有發生。
左邊的白衣男子清雋雅緻,清風霽月,喧囂與浮華中,他眉眼安然,彷彿所有的繁華都隱沒在一雙陰眸中。。
對面那個,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