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清楚葉婉兮為什麼突然間會做出來這樣的選擇，但是司馬長離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面還是微微的有了一點點的感動。

當初自己選擇出口維護碧蓮的時候，也不過是因為看中了她的一身傲氣。

當今太后曾經權傾朝野，既然是在太后的宮裡面當值，自然就知道必須要時時刻刻都聽從太后的話。

可是那日的碧蓮卻選擇違背了太后。

司馬長離很是欣賞。

可是按照現在的場景，看起來現在的碧蓮應該也成了太后的人，甚至已經作為太后手裡的一把利刃捅向了自己。

“王爺，奴才感恩您當初的救命之恩，但是也正是因為您的救命之恩，讓我成了今天這個地步。”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覺得碧蓮會感恩司馬長離呢？

如果沒有司馬長離那一天的出口維護，也許就不會有太后對碧蓮的青眼相加，碧蓮，這個人從來都不是有著什麼鴻鵠之志。

她最想要的事情不過是熬到人老珠黃的時候被送出宮去，或許還能夠尋得一個良人過一輩子，安安穩穩的生活。

可是隻是因為司馬長離的一句話，就讓她的生活一下子落進了地獄。

“照你這麼說來，本王當日還是做錯了。”

知道自己躲不掉今天的一場審訊，碧蓮也沒有想要繼續隱瞞他的意思。

“王爺自己不知道嗎？整個皇宮裡面的掌權者對王爺都心有忌憚，怎麼王爺就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就左右了別人的生命呢？”

當時的司馬長離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年紀輕輕就大有可為，成了雲澤國不可戰勝的神話，他的一句話當然會讓整個皇宮裡面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也就是碧蓮噩夢的開始。

“王爺以為自己是救了我一命嗎？”碧蓮的雙手被捆住，現在只是微微開口，眼淚就已經落了下來，甚至沒有辦法抬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司馬長離。

“王爺的一句話就讓太后知道了，我這個人對你來說還算是有一點點用處，那幾年的我就像是從地獄裡走了一遭一樣。”

誰會想要成為一個殺手呢？

從來都沒有人想要成為一個殺手的，女孩子的夢想應該是丈夫孩子，從來都不是成為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葉婉兮看著對面的人落下來眼淚的瞬間，好像看到了自己在很多年前剛剛成為殺手的時候。

在深夜裡也會想著自己做這件事情的意義到底在哪裡，然後不由自主的就哭了出來，等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就依然是面無表情的工具。

“我感謝您讓我免了懲罰，但我也記恨你，讓我成為了一個工具。”

司馬長離微怔，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當時的一句話，竟然毀了別人的一輩子。

“所以你並不想離開京都？”

“離開京都，我能去哪呀？”碧蓮帶著哭腔看向了葉婉兮，“既然夫人都已經知道我出去是為了探望自己的母親，那夫人就應該知道，如果我離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下，我的母親會是什麼樣子的？”

宮裡面的那群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了她？

站在門口的段青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在碧蓮這樣的情況下，扭頭看向了窗外的好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