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的生活比葉婉兮想象中的還要無聊一點，至於司馬長離更是因為在這裡覺得沒有了樂趣，且不說兩個人說話都要謹慎許多，現在就算是兩個人眉來眼去都要顧及著僧人的感受。

“王爺不覺得這裡總是陰森森的嗎？”

葉婉兮推著司馬長離在後面的山路上行走，這是兩個人一天當中難得的有清閒的時間，也能說些不能讓別人聽見的話。

“陰森？”司馬長離輕笑，“不是陰森，是這個地方向來如此。”

司馬長離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件事，畢竟清關寺的由來就是一個不能見人的過程，如果葉婉兮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晚上會出來什麼么蛾子呢。

“向來？”

葉婉兮停下了腳步，看著遠處的雲霞四起，“可是若是向來都是這麼陰森的地方，怎麼可能成為皇家重地。”

她又不是什麼傻白甜，上輩子經過了非人的訓練之後，怎麼會不敏感呢？

尤其是在這樣的地方。

“那不知道夫人有什麼見解？”

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葉婉兮，司馬長離樂得逍遙自在，正好也能考驗一下葉婉兮的心思縝密與否。

“王爺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一個鄉野出身的丫頭吧？”葉婉兮翻了白眼，“就算是再鄉野出來的，也是聽說了許多故事。”

“民間故事向來複雜，這種佛門重地應該是為了隱藏什麼東西吧，是不是這個地方是個萬人坑？”

葉婉兮緊皺眉頭，原本只是試探的一句話，卻沒有等來司馬長離的回答。

“我說對了。”

站在司馬長離面前，葉婉兮的神情裡面還帶著得意，“怕是選人過來，也是為了讓皇宮裡面心安吧。”

哪有人願意來這裡吃苦受罪呢？

司馬長離抬頭看向了葉婉兮，“說你是個冰雪聰明的人，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你了，夫人的格局不是一般的大。”

普通人，誰的心思會想到這裡呢？

只是葉婉兮想到了這裡，司馬長離就不得不解釋一下這件事情了。

“算不上是萬人坑，只是因為當初初開疆土的時候，有過許多的手段，坑殺別人計程車兵也是常事，雖然手段算不上是光明磊落，但是總算是功成名就。”

司馬長離是個將軍，他對士兵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現在看著這個萬人深坑的地方變成了普渡眾生的寺廟，他的心裡面也算是一種安慰。

“王爺當初征戰沙場，也經歷過這樣的時刻吧？”

葉婉兮的聲音輕輕的，在這個地方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一樣迷迷濛濛的落在司馬長離的心上，突然間心裡就軟了下來。

“當然，死裡逃生的事情都是常事。”司馬長離低頭擺弄著手裡的玉扳指，“只是還好我都回來了，不然你可就見不到我了。”

故意把話題說的輕鬆了一些，司馬長離笑著抬頭，“夫人不害怕嗎？”

“有什麼好害怕的？”

葉婉兮挑眉，“不就是一群死人嗎？都說死人最大，可是現在已經死了，最大又能怎麼樣呢？沒有人記得。”

當初葉婉兮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也是這種想法，只是現在不一樣的心情罷了。

“夫人好像很有感觸。”

司馬長離對於這種事情像是能夠看得清楚，現在葉婉兮的表情稍微的變化，他心裡面就有了一些疑影。

“我嗎？”

葉婉兮震驚的反問，司馬長離只是點頭，順便伸出手指指了指葉婉兮，“夫人的表情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

被司馬長離這樣一說，葉婉兮就有了些做賊心虛的意思，雖然一直以來，司馬長離沒有說起來過這件事情，可是葉婉兮的心頭一直都放著一把劍。

“只是想起來了已經離世的母親。”葉婉兮輕嘆，“當初王爺答應我的事情，好像還沒有實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