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在我房內的枕頭下放著,放著二小姐的手帕,那是,東院才能享受的材質。”清兒額間的汗不斷滴落。說罷便昏了過去。
鄭長明得了指令,立刻前往風泠院檢視。“鄭乾,去喚林疾醫來。”林疾醫是鄭府的幕僚,醫術高明,若鄭南宮出征,定是隨其前後,若在都城,便住在鄭家。
不多時,鄭長明和林疾醫都趕了過來。
鄭南宮接過鄭長明手中的帕子,放在鼻尖聞了聞,有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帕子上的悅字顯示了帕子的主人是何人。
“林疾醫,看看這帕子有無奇特之處。”
林疾醫很消瘦,灰白色的頭髮顯示著他的年紀。仔細檢視了手帕,又幫鄭泠把了脈,厚重的聲音,“裡面有巴豆的味道,還有一股不知名的香味。四小姐的眼睛應該與這不知名的香味有關。不過屬下還要再查一下。”
“父親,定是這丫頭偷了我的帕子。”鄭悅看見那手帕,大驚失色。
“將這人弄醒。”鄭南宮沒有理會自己女兒。
“額。”清兒被一盆冷水澆醒,一絲絲呻吟溢位口。
“這帕子是怎麼來的?”
清兒掙扎著抬著頭,“前些日子,二小姐的貼身丫鬟翠兒找上我,她,她說,四小姐惹到了二小姐,二小姐,二小姐想要教訓教訓她。讓我幫忙。”清兒喘了幾口氣,“我本來不想的,可是二小姐說,她說若我能幫她完成這事,事成之後就升我做二等丫頭,並且到東院伺候。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昨日,二小姐將包著藥粉的帕子放在西院附近的亭子裡。我拿到後就知道二小姐,二小姐讓我行動了。今天我,我把藥粉撒在蓮子羹裡,端給了四小姐。”清兒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奴婢真的不知道這藥粉這般狠毒。如果知道,奴婢定不會這麼做的。”
“鄭悅。這是怎麼回事?”
“父親,沒有,她撒謊。”鄭悅不願承認,只是拼命的搖頭。
鄭南宮的劍望鄭悅那一指。
“大人,悅兒是您的孩子。”陳紫芝驚慌下跪在鄭南宮面前。眼眶紅紅的。
“都是你生的好女兒。”鄭南宮邁過陳紫芝。直直的看向鄭悅。
鄭悅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父親,以前無論她怎麼任性,父親從來沒有用劍指過她,而這次。臉色越發的蒼白。跪倒在地上,“我,我只是放了些巴豆,我只是想讓鄭泠出一次醜,我沒有想過她會這樣。”眼淚啪啦啪啦的滴下來。淚眼模糊的望著面前的父親。“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真的不知道。父親,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鄭南宮收回劍,遞還給鄭長明。“把二小姐關進祠堂,閉門思過一個月。這惡僕竟敢謀害主子,罪不可赦,杖斃。今日之事在場的膽敢透露出半個字,下場就和這惡僕一樣。都各自回各自的院子。長明,加派巡邏計程車兵。”
寧顏聽到杖斃兩字,心不由一抽,一條人命如此簡單的就被剝奪了,心糾的一陣一陣,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靠近自己,“泠兒,你先回風泠院,林疾醫會幫你治的。等會讓管家給你派兩個丫鬟過去。”
“是。多謝父親。”寧顏下意識的答應,手腳卻冰冷的厲害。血腥味衝擊著寧顏的味覺,一陣噁心感,寧顏緊緊握住鄭婉的手,鄭婉微微皺眉,這手勁捏的手生疼,但是鄭婉沒有說什麼,只是承受著痛感。
“我送你回去。”此刻鄭婉溫和得聲音似乎拯救了一些寧顏的心思。依靠著鄭婉魂不守舍的回來自己的小院。一天之內,自己的丫鬟被處死,自己也喪失了視力。寧顏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壓力,難過的倚在床上,“姐姐回去吧。我沒事。”
鄭婉看了看憔悴了的鄭泠。“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寧顏從來沒有過的害怕,頭埋在兩腿之間,控制不住的顫抖,我該怎麼辦。鄭南宮接下來會怎麼做?為了家族,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推開鄭平晟,更何況鄭泠這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恐懼感充斥全身,寧顏大口喘氣,像是溺水的人需要新鮮的空氣一樣。“沒事的,這個世上有解藥。不是嗎?一定有轉機。一定有的,這種毒藥,鄭悅?這事也許不是鄭悅做的,她怎麼可能有這種毒藥,那,難道是鄭婉?既然書裡玉羊是有毒藥和解藥的人,但現在他還是個嬰兒,所以定是要幫助他的人,鄭婉,如果不是外面的人操控,那鄭家最有可能的就是鄭婉。雖然不得不說鄭婉陰狠手辣,但現在應該還沒黑化的那麼厲害,那她定是有辦法的。”寧顏想著倒也沒開始時的恐慌了。不如等待。
下午老管家效率極高的派了兩個丫鬟來。林疾醫也過來仔細看了看,沒說什麼,便出了屋,開了些滋補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