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撒入房間裡。
宋以晨緩緩睜開雙眼,喉嚨和嘴唇感覺一陣乾澀,沒有做過多的掙扎,整個人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肩膀也因為一整晚都保持著一個姿勢睡覺而十分痠痛。
她微微動了動,頓時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掀開蓋在身上的單薄杯子,發現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那幾件,一點都沒有變化。
於是腦袋裡下意識地開始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記憶只停留在最後和王驀然分別的那一刻,之後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放下手在床上摸索了一陣,總算是找到手機,按了幾下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是已經電量耗盡。
她將手機插好充電器,然後猛地跳下床去,頓時眩暈感洗禮,感覺天旋地轉,差點沒一個跟頭栽倒在地板上。
晃了晃腦袋,勉強找回失去的平衡感。
宋以晨踩著脫鞋扶牆走出房間。
客廳裡韓非羽似乎早早就已經醒來,正在忙碌地打掃著衛生,看見宋以晨一臉迷茫地走出房間,下意識地說道:“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呢。”
宋以晨那張精緻的臉上看起來有些蒼白,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酒勁裡清醒過來,只是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貼著牆邊慢悠悠地走進洗手間裡。
關上門,下一秒就從裡面傳來水龍頭流水的聲音,嘩嘩作響。
韓非羽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開始打掃衛生。
陽臺正中間放的那盆小蘭花今天還沒有澆水,還要給花臂大哥更換貓砂,雖然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時,甚至可以說有些枯燥無聊,但韓非羽卻依然樂此不疲。
有時候生活就是如此,單調而又乏味,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波瀾壯闊。
半晌過後,正蹲在地上給花臂換貓砂的韓非羽,只聽見身後傳來門被開啟的聲音,回過頭看去,恰好瞧見宋以晨從裡面走出來。
她在經過一番洗漱之後和剛剛比起來好像徹底換了一個人一般,神采奕奕滿面春風。一路走來歪著頭不停地用毛巾擦拭著散落垂在身前的溼潤長髮。
“幹嘛呢你?”
宋以晨好奇地問道。
韓非羽感覺雙腿有些發麻,不由自主地諾動了一下身體,換了個姿勢。兩隻手上都帶著塑膠一次性手套,抓起一把黏糊糊的貓砂,攤開給她看,同時說道:“和麵呢,晚上準備要吃貓砂味的蛋糕,要不要一起?”
“噫~”宋以晨皺起小鼻子,趕忙躲得遠遠的,嘴上還無比嫌棄地說道:“滾蛋吧,韓狗狗,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愛好!”
“你懂個錘子!”
韓非羽語氣不屑地說道,隨後發力握拳一捏,再攤開手掌時,掌心已經出現一個圓圓的灰色大丸子。
“看!曬乾了還能做手串呢?要不要一個?八折優惠!”
宋以晨:“……”
眼看著韓非羽一臉興奮的表情,好像越玩越高興,一口氣捏了七八個“丸子”,她便不留痕跡地又向後撤了幾步,生怕被韓非羽塞幾個到手裡。
實在是要命!
韓非羽捏好丸子以後,身邊的花臂大哥還好奇地過來嗅了嗅。
花臂也許是因為在其中發現它自己的味道,蹲在不遠處,眨著眼睛朝韓非羽喵喵叫了兩聲。
“我跟你說,這玩意做手串真的行……”
韓非羽興沖沖地轉過頭,卻發現宋以晨已經不再客廳,回到房間裡去了。
他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緊接著動作麻利地貓砂換好,從地上站起身來,摘掉手套丟進垃圾桶裡,在客廳裡百無聊賴地走來走去,突然間發現什麼似的回過頭看去。
身後他剛剛走過的地方,肉眼可見一個個漆黑的腳印。隱隱約約還有水滴在地上沒有徹底幹掉。
“啊啊啊!”
韓非羽瞬間就明白了,氣惱地在原地跺了幾腳,大喊道:“宋以晨!你能不能不要在客廳裡擦頭髮,還到處亂晃,搞得地板上都是水知不知道?!”
“???”
沒有收到任何回答。
只不過房間門悄咪咪地開啟,宋以晨的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賊眉鼠眼地朝客廳裡四下打量,視野所及之處除了蹲坐在地上的花臂,並沒有看見韓非羽的身影。
“奇怪,人哪去了?”
宋以晨有些心虛地自言自語,正打算走出房間,低下頭卻發現韓非羽出現在右側視野的盲區,雙手抱肩杵著拖布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臉色漆黑。
宋以晨頓覺大事不妙,眼睛一轉就打算躲回房間裡裝死,可是韓非羽怎麼可能讓她輕易逃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人從房間裡拽出來。
“妖精,哪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