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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臥雪陰陰魚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張廣微一屁股坐在先天八卦圖上,她方才禹步繞行,把八卦圖四周的積雪踏得堅實如冰光滑無比,與曾漁說故事說得入神,滑倒跌跤是難免的事。

曾漁趕緊彎腰伸手去拉她,不料腳下也是一滑,身子往前一撲,正撲在張廣微身上,曾漁的鼻樑還在張廣微額頭上撞了一下,張廣微痛叫一聲,仰天八叉被曾漁壓了個嚴嚴實實。

曾漁忍著鼻子的痠痛,支起上身正待從張廣微身上翻下來,陡覺鼻腔一熱,鼻血直流,一串殷紅的血滴在張廣微的臉上,把張廣微嚇得尖叫起來,覺得自己的臉要簡直被這熱熱的鼻血燙傷了。

曾漁側身滾落,仰天躺著,一吸鼻子,鼻血就往嘴裡流,含糊道:“抱歉抱歉,廣微小姐沒傷著吧。”

張廣微坐起身,揉著額角,額角有點痛,摸摸臉頰,手就沾著血跡,知道是曾漁的鼻血,血腥氣好重,手就往身邊的雪地上抹,轉頭看躺在她身邊的曾漁,曾漁輕輕拍打額頭,人中部位也是染著血跡——

“我沒傷到。”張廣微抓起一把白雪擦拭著臉上的血跡,歪著腦袋看著曾漁問:“你不要緊吧,我去叫羽玄過來攙你起來——”

曾漁道:“不用不用,我稍微躺一會,止住鼻血就沒事了,沒那麼嬌貴。”聳了聳鼻翼,又嘿然道:“原以為七試都已透過,哪知還要這麼來一下,妄想成仙登天,卻摔了個四腳朝天。”

張廣微“噗嗤”一笑,伸手輕輕推了一下曾漁的肩膀,說道:“你這叫樂極生悲。”

曾漁笑道:“是你先跌倒的——呃,難道這是第八試?”

張廣微奇道:“什麼第八試?”

曾漁笑道:“見仙姑跌倒應不扶,我扶了,所以沒過關。”

張廣微笑得帽子都掉了,突然憶及方才曾漁壓在她身上那樣子很不雅,不禁有些羞赧,她雖然已經十五歲,但好在她是一心修道的,對那些男女之防諸般禁忌並不是很在意,十五歲的小仙姑尚不解風情,而且她現在視曾漁為道友

轉過臉去把帽子戴上,說道:“好了,趕緊起來吧,這雪地怎麼能躺著。

曾漁雙臂枕頭,看著雪霽後蔚藍高遠的天空,滿目是夕陽柔和的金光,後園的幾株老樹枝丫也鍍了金一般燦爛,長春花凌寒綻放,臘梅亦含苞,冰冷的空氣清新又芬芳,鳥雀從園子上空飛掠而過時劃出的弧線一閃而逝——

“多躺一會無妨,可以看到難得的景緻,站著看與躺著看風景殊異呀。”曾漁悠然說道,很享受這一刻。

張廣微還坐在雪地上,聽曾漁這麼說,真以為有什麼了不得的奇景,該不會看到神仙了吧,也就並肩躺下睜大眼睛掃視空曠蔚藍的天空——

這時,羽玄道人急匆匆趕過來了。

羽玄耳聰目明,喝茶時聽到曾宅後園方向傳來一聲尖叫,分明是張廣微的聲音,聲音裡似有驚恐的意味,這讓羽玄很是不安,且不說張廣微是嗣教真人的姑母,單論張廣微是追著他到鉛山河口,又從河口一道來上饒,他就有責任保護張廣微周全,但張廣微在曾宅後園會出什麼意外呢,曾漁不是剛進去沒多久嗎?

羽玄道人讓小廝四喜帶路,二人從過廊來到後園,就看到這麼一幅匪夷所思的景象:園中雪地上,曾漁和張廣微並排躺著,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天——

聽到羽玄二人的腳步聲,張廣微霍地坐起來,面色緋紅,看著一臉詫異的羽玄解釋道:“畫了一個八卦圖,不慎跌了一跤。”說著小心翼翼地站起來,這片雪地很滑,極易再滑倒。

曾漁沒有立即爬起來,坐著感受了一下鼻血已經止住了,這才站起身,對羽玄道:“道兄看看我在這個先天八卦圖上摔出鼻血,主何吉凶?”

羽玄呵呵笑著走近,看著雪地上的八卦圖,笑道:“大吉,九鯉賢弟必科試連捷,黃榜題名,嬌妻美妾,洞房花燭——”

張廣微聽羽玄說得荒唐,撇了撇嘴,心裡暗笑,這時只聽過廊內響起哨聲,此起彼伏,有好幾只哨子在一齊吹響。

曾漁笑道:“妞妞找到紫砂猴子了,都沒摔壞壓碎,好極。”

小女孩們歡呼地吹著紫砂猴哨,宅子裡一片歡快,陡聽一個蒼老的聲音急叫道:“曾少爺,曾少爺,不好了,有一大夥人朝這邊趕來,莫不是賊人?”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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