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心情忐忑地開啟了那個匣子,發現裡面有不少卷軸,元祁情不自禁地一幅幅地展開一看,竟然全是自己的畫像。
自己在凝神寫字的畫像,開懷大笑的樣子,練武時的自己,看書時的,批閱奏章嚴肅時的,還有專心吃喜歡的食物時的表情,都畫的惟妙惟肖逼真極了,若不是心中懷揣著一個人,絕不會畫的如此逼真, 元祁握著畫軸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元祁將全部畫軸拿出來後,下面是一張又一張的琴譜,元祁驚訝萬分,他此時彷彿能夠理解蘇櫻雪傷害沐凌蝶的理由了,這其中他的因素也很重要,也許是因為他對沐凌蝶太過寵愛,忽略了蘇櫻雪的感受。
他如此想著,心情複雜地將琴譜全都拿了出來,沒有想到還帶出了厚厚一打的紙條,他情不自禁地彎腰撿了起來,展開來一一檢視,心瞬間如同塞了棉花般,堵塞了:
元月一日,皇上臉色不佳,嗓子有些沙啞,銀耳蓮子羹只喝倆口,沒有胃口。我為皇上熬了一碗冰糖梨汁,送去了御書房門口,交給了劉文,不知道他喝了沒有?可有好點?
元月三日皇上沒有來“錦繡閣”,不知道傷寒可有好了沒有?我吩咐白嬤嬤去太醫院打聽過了,說他的傷寒好多了,我的心落下了。
元月五日,皇上來了,他只坐了一小會,告訴我,他要納一個美人進宮,沒有聽完我剛剛為他譜寫的新曲,便匆匆離去,許是他看上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吧!如此也好,他剛剛登基,心情煩悶,若有人能走進他心中開導他,或許也不錯,我祝福他們。
元月七日,皇上帶著新進宮的美人來過,我讓膳房準備了一桌子飯菜,皇上吃了倆口鱔魚,喝了三口雞絲湯,一口鮑魚燴珍珠菜,之後便摟著美人走了,我在他臉上看到了快樂,如此我便滿足了。
二月杏花滿園,卻是我入宮一來最開心的一月,他每日都來,儘管只歇一首曲目的時間,也是我最幸福的時刻。
四月槐花掛滿枝,聽說京城“水月樓”來了一名花魁,叫沐凌蝶,皇上每日都去,幾次提出要納她進宮,朝臣反對,宮中輿論眾多,他來過幾次,我也反對過,他每次都生氣撫袖而去,我知道他生我的氣,可他剛剛登基,根基不穩,朝臣們的支援,還是很重要的。
……
一張又一張宛如日記般的字條,在元祁手裡呈現,元祁心底百味雜陳,雖然他不後悔納沐凌蝶進宮,但從紙條看,蘇櫻雪對自己是有情的。
元祁一直在尋找真愛,如今卻發現盡在咫尺,情不自禁地抬頭掃向床榻之上的蘇櫻雪,彷彿明白了為什麼最近蘇櫻雪性情大變的原因,她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淑妃娘娘可安好?”
元祁想到這裡,聲音沙啞地向太醫詢問著。
“回稟皇上,老臣已為娘娘把過脈。娘娘她最近休息太少,身體有些虛脫,加上傷口發炎,有點發燒。這才導致昏迷,待多喝點補藥,修養幾日,等傷口痊癒,應該無大礙。”
“知道了,你下去開藥去吧!開幾劑上好的補藥過來,務必儘快醫好她。”
元祁吩咐著,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那麼討厭蘇櫻雪了,因為不管是蘇櫻雪以前做過什麼,都是因為對他愛的太深導致的。
他眉頭緊鎖,再看了一眼蘇櫻雪,他又有些迷茫,蘇櫻雪真的只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縱,才會對元銘好嗎?為什麼自己覺得蘇櫻雪看元銘的眼神都那般熾熱,而看自己卻那般冷漠?未免裝的也太像了吧!
“白嬤嬤你跟太醫下去拿藥。”
元祁心情複雜地沉聲吩咐著。
“是”
白嬤嬤行禮答應一聲,快步跟上了看診太醫的步伐,向太醫院的方向而去。
“這“錦繡閣”的院落裡,難道就沒有空屋了嗎?一個奴婢睡在主子的床上,算怎麼回事?”
元祁看著床上倆個女人,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擰眉詢問道。
劉文急忙上前一本正經地說著:
“皇上,其實穎兒姑娘她眼下也不能算是個奴婢了,皇上忘記了嗎?你不是將她賜給了逍遙王了嗎?她可是逍遙王府的小夫人。”
元祁殺人般的目光射向劉文,劉文嚥了一口唾液急忙改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