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片漆黑,大地彷彿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死牢裡的人,全都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覺,每個人都心提到了嗓子言裡。
因為牢中到處都是血腥味,還有牢裡囚犯的哀嚎聲,活像冤魂索命一般陰魂不散,陰氣極重。
“吵什麼?吵什麼?再吵打死你們?真她媽的晦氣。”
獄卒王二狀,不滿地緊皺眉頭,對著牢裡哀嚎的囚犯厲聲訓斥著。
一個長相清秀的獄卒,卻搖頭笑道:
“王兄弟你這不是強忍所難嗎?他們白日受盡了折磨,如今遍體鱗傷,自然痛苦萬分,你不讓人叫,豈不為難人家嗎?”
蘇穎雪身臨其境自然感同心受,所以她很理解牢裡這個囚犯的感受。
“娘娘,不是小的找事,你聽聽,聽聽,這牢裡本來就陰氣極重,小的在這裡當差,每日都提心吊膽的,可他們卻一直在鬼叫,如何能不讓人渾身毛骨悚然的呢!”
獄卒王二狀,一臉委屈,今日本來是他與劉大寶值班。倆人一起吃酒,打牌,可以忘記恐懼。可如今劉大寶死了,就他一個人。加上劉大寶蹊蹺的死亡,一直如一根刺,紮在王二狀的胸口,他總感覺他也會被滅口,如何能不讓他心慌呢!
旁邊這個長相清秀的獄卒,不是旁人,而正是白日被打的皮開肉綻的蘇穎雪,此時的她趴在倆個椅子搭成的床上,嘴角流出一抹淺笑說道:
“這樣吧!白日本宮託你買了一些藥材嗎?待會本宮配治一副藥,你給白日受刑的兄弟們送去,幫他們塗抹上,他們疼痛輕了,自然就不會哀嚎了。只要你按本宮說的做,本宮保準幫你把那個什麼“水月樓”的頭牌,小翠追到手,你看如何?”
“真的?”
獄卒王二狀一聽,雙眼放光,急忙反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蘇穎雪狹長的眸子上透著笑意,她發現只要不是敵人,好像每一個人都很可愛。雖然白日裡這個獄卒王二狀想要她的命,可那也只是被金錢與美色迷了心智而已。
王二狀一聽,急忙點頭哈腰地領命去做,這小翠姑娘可一直是他可遇不可求的,那個劉大寶一直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如今聽淑妃蘇櫻雪如此說,他當然高興,為她驅使。
如蘇穎雪所說,所有牢裡的囚犯,擦上藥後,確實安靜了不少,牢中一片寂靜,到了午夜十分,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蘇穎雪急忙從椅子上下來,小聲說道:
“王兄弟,切記,按本宮吩咐的做,本宮包你無事,另外本宮還向你保證,幫你追女人。”
為了防止王二狀叛變,她再三丟出誘餌。
聽說蘇穎雪被解決了,馮川今夜是奉沐凌蝶的命令,處理蘇穎雪的屍體的。
沐凌蝶吩咐讓他在夜深人靜時,處理蘇穎雪的屍體,因為她擔心有人將蘇穎雪的死,捅到元祁面前,為防止夜長夢多。
馮川不以為然,但依舊聽從沐凌蝶的吩咐,半夜來到了死牢。
當一身黑色玄衣的馮川,出現在牢房時,王二狀的腿,便抖的如同簸萁,但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蘇穎雪,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時,他好像有了一些勇氣,急忙躬身迎上前,點頭哈腰地說道: “小的恭迎馮統領。”
馮川臉寒如霜,冷哼一聲,沉聲詢問著:
“本統領吩咐你做的事,可做妥了?若敢誆騙本統領,你該知道你的下場。”
聽到馮川的威脅,王二狀又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蘇櫻雪,只見蘇穎雪雙眼緊閉,嘴巴卻動了動,好像是在說:
“小翠。”
王二狀立刻來了膽量,急忙恭維地說道:
“小的不敢,宮裡誰不知道,馮統領乃是珍妃娘娘身邊的紅人,小的又怎麼敢誆騙馮大人呢!馮大人裡面請,淑妃娘娘她就在裡面的牢房中。被小的與劉大寶活活打死了。”
說到劉大寶,馮川才發現少了一個人,於是狐疑地左右環顧一下,沉聲詢問著:
“怎麼今日就你一人?那個劉大寶死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