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楨太后派往邊塞的藥材,在半路遇到伏擊,藥材被陳六派出的人,洗劫而空。
而此時的大將軍蘇子巖卻在邊塞焦急地等待朝廷增援。
此時的他心中七上八下,他的副手展飛早就飛鴿傳書給他,說皇上元祁獨寵一個青樓妖女沐凌蝶不說,還將他的妹妹蘇穎雪折磨的慘不忍睹,甚至將其貶至“菩善庵”出家,導致蘇穎雪中途被人追殺,跌落懸崖,要不是展飛恰巧路過,接住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蘇子巖聽後,仍感到心有餘悸,氣的青筋暴露,大罵元祁是個昏君,接著將之前前來報信說,皇上將淑妃娘娘打入冷宮,並抓了將軍府的王二牛又喚了過來,仔細地盤問了一下。
以前蘇子巖並不相信皇上元祁會如此糊塗,加上雲遊曾經親自護送藥材而來,同他說皇上元祁與淑妃蘇櫻雪感情甚好,為了證明他自己所言不假,雲遊不惜在蘇子巖面前發下毒誓,並承諾以他自己性命擔保,他會護蘇穎雪周全。
都是老相識了,加上雲遊此人不太善說慌,蘇子巖信以為真,以為是王二牛說了慌,沒有太當回事。
如今展飛的飛鴿傳書,讓蘇子巖恨不得暴打皇上元祁一頓,為自己妹妹蘇櫻雪報仇。
尤其在聽到蘇穎雪被折磨的內傷外傷皆有,甚至連肩胛骨也被刺穿時,蘇子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可如今山高皇帝遠不說,大軍有人又染上了瘟疫,這可不是小事,可以說是滅頂之災。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與皇上元祁翻臉,所以寫了一封求救信。儘管他因為蘇穎雪的事對皇上元祁頗有怨言,但他卻不能如此自私,陷幾萬大軍於不顧。畢竟這些人與蘇子巖而言,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手足,所以要找皇上元祁算賬,就要等這場瘟疫平安度過之後再說。
蘇子巖在大帳來回渡步,他不知道小皇帝元祁會不會這時候給他送來宮中太醫與藥材。
就此時走進來一箇中年男子,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蘇子巖大軍的隨行軍醫鄭文塵。
蘇子巖眉頭緊縮,見軍醫鄭文塵進來,不待他行禮,蘇子巖三步並作倆步地迎上去握住鄭文塵的手臂,焦急地詢問著:
“鄭大夫,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可想到醫治之法?”
鄭文塵抬頭望了一眼大將軍蘇子巖,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深深嘆息一聲,用沉重的聲音說道:
“回稟將軍,不容樂觀,剛剛又有三十名士兵出現了腹瀉和嘔吐之現象。而且前幾日患病的又死了五人,全都是最先出現突然劇烈的腹瀉、大便次數增多,先為黃水樣便後轉為米泔水樣便。腹瀉後開始出現嘔吐,因為嚴重的嘔吐,腹瀉之後出現口渴、口乾等症狀。這場瘟疫來的突然,而且傳染極快,將軍請恕在下無能,恐怕無能為力了。”
軍醫鄭文塵說完,掙開蘇子巖強勁的桎梏,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接著說道:
“將軍請聽在下一句勸告,讓所有沒有患病計程車兵拔營吧!至於那些患病計程車兵,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他們集中起來,焚燒,讓這場瘟疫就此至在此處。”
蘇子巖聽軍醫鄭文塵說完,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待他站穩腳跟,雙拳緊握,青筋暴露,突然一拳打向了軍醫鄭文塵。
“砰”的一聲,鄭文塵被打倒在地,只聽蘇子巖用沙啞的聲音,厲聲喝道:
“鄭大夫你跟隨本將軍也有些年頭了,本將軍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他們都是我蘇子巖的兄弟,你讓我蘇子巖拋棄他們,我做不到。請你以後不要再說如此混賬之話,否則本將軍軍法處置。”
年僅三十五歲的蘇子巖,此時額頭上不知何時長出來一縷白髮,全因操勞所至,軍醫鄭文塵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冒死諫言道:
“在下知道,將軍心善不忍,在下跟隨將軍也好些年了,又怎能不知將軍的品行?可他們不是患的普通頭痛腦熱的病情,是瘟疫啊!瘟疫傳染速度很快的。將軍若不早些做決斷,恐怕要將這幾萬大軍全都葬送在這裡了。到時候全軍覆沒,將軍就忍心嗎?朝廷能放過將軍嗎?就算將軍僥倖活著,皇上也肯定追究將軍你的失責之罪啊!與其這樣,還不如犧牲小數人,顧全大局啊!”
軍醫鄭文塵立正言辭的勸說著,天地良心,他沒有落井下石,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啊!
蘇子巖使勁地搖了搖頭,倒退幾步,沉聲說道:
“不,不,再等等,再等等,本將軍已經給皇上飛鴿傳書,相信皇上一定會派太醫與藥材過來。另外也已經吩咐人在附近醫館,購買瘟疫所需藥材,只要堅持倆天,總能找到醫治之法的。”
“將軍這是在自欺欺人,自古以來瘟疫便是無解之症,你這是拿幾萬大軍在做賭注呢!將軍,將軍……”
軍醫鄭文塵極力勸說著,痛心疾首地大喊著,企圖喚醒蘇子巖固執的心,可蘇子巖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讓他下去。
軍醫鄭文塵臉上出現了絕望的神情,向蘇子巖深深施了一個禮之後轉身離去,不是他不仗義,而是他真的無能無力。
第二天蘇子巖接連收到倆條噩耗。
“報告將軍,軍醫鄭文塵已經攜帶藥箱,深夜逃走了。”
“報告將軍,前往附近去購買藥材的人已經回來,據說所有藥材都被人以高價買走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蘇子巖再次踉蹌了一下驚問道。
“將軍小心。”
前來稟報計程車兵急忙上前扶住了蘇子巖,這倆條訊息對蘇子巖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