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僧法海說出六道魔君之名時,本是月明星稀的萬里夜空突然間驚雷陣陣,無數道青色電光開始在靈隱寺的上方匯聚。
“快看天上,那是怎麼回事?”
“天雷匯聚定是蒼天震怒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靈隱寺的眾僧人被頭頂上的這些異象給驚得連連後退。
呂洞賓眼神一閃,彷彿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連忙將渾身的氣息斂去,悄悄用秘寶隱藏起了一身的修為。
離此地不遠處,一名身著儒服的青年男子正微閉著雙眼,一手閒敲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
在這人間界,總是自己與自己對奕,還真是無趣啊!
某一刻,儒服青年眉頭一皺,突然睜開了眼。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異象,臉上現出一絲不甘,猶豫了許久,他才深深嘆息一聲,丟下了手中的棋子。
“裴頭陀啊裴頭陀,你還真是個蠢貨啊,本座當初怎麼會選了你個蠢貨呢?”儒服青年心中暗罵一聲,一腳將棋盤掀翻,黑白棋子灑落了一地,他的身形也直接消失在原地。
轟的一聲,一道青色雷電自虛空處降下,狠狠擊在了法海,慧遠和道濟三人頭頂的金色光罩上。
那道青色天雷和金色佛光罩陡然相撞以後,金色光罩震盪不已,而那道青雷則在金光罩外化成了一團耀眼的火花。
青色天雷散盡以後,虛空之中立刻一陣風雲變幻,無數縷紫色雷電繼續在靈隱寺上方匯聚。
“不好,老衲上了你這達摩老賊的當了!”看到靈隱寺上方天雷滾滾,法海老僧一拍大腿,暗自懊惱道:“護道者可以替護道之主受一次死劫,這是天命,老衲早該想到的。
你這老賊知道迦葉尊者的這一場死劫難度,便有心要替道主受劫。
你借老衲之口,說出三千年前的那樁舊事,引來天道之影,這樣一來,此地所有超出煉氣化神境界的仙佛都會遭到天道的驅逐。
你無法繼續留在此界,就想拉著老衲跟你一起離開。達摩老賊,你真是好深的算計!”
“嘿嘿,裴頭陀,六道魔君的事是你親口說出的,貧僧可沒有騙你啊,而且金蟬子和六道魔君相勾結也是確有其事,趁你現在還涉足不太深,貧僧勸你還是儘早離開人間界的好。
雖然你覺得貧僧利用了你,但貧僧這麼做,可是在幫你脫身啊,你還是與貧僧一起返回靈山吧!”
慧遠禪師一臉和善的看著老僧法海大笑道。
“達摩老賊,你做夢,你說的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事情具體為何,老衲自會查清楚。
哈哈哈,你也太小瞧老衲了,這不過是人間界的天道之影的一道分身罷了,有釋迦佛主賜下的金缽護體,縱使這紫光天雷降下,又能奈老衲何?”法海老僧一臉輕蔑的望著慧遠禪師,忍不住朗聲大笑道。
紫色天雷從天而降,只一落下便擊碎了早就震盪不已的金色佛光罩。
擊碎了金色光罩之後,紫色天雷仍然落勢不停,又直接攻向了老僧法海的頭上。
老僧法海眼神一閃,只聽他口唸咒法,祭出了手中的佛主金缽。
金缽憑空漲大無數,遮蔽住了法海老僧的身形,紫色天雷一道道擊打在金缽上,金缽紋絲不動,一時間天雷也奈何法海老僧不得。
“哈哈哈,不過如此!達摩老賊,受了這道天雷,老衲便可以脫身了,接下來的劫雷,便由你和尊者來受吧!”
正當老僧法海得意大笑之時,身著破舊僧衣的李修元突然神色漠然的站起,身形一閃直接朝著抵抗天劫的法海老僧的後背擊打了一掌。
“小畜生爾敢!”老僧法海驚恐一叫,連前世的主僕尊卑也完全不顧了。
其實李修元的修為與法海老僧的修為差距萬里,若是放在平時,就算是任由李修元全力出手也傷不到法海老僧分毫。
就算此刻,法海老僧正全力抵擋天劫,硬生生的受了李修元一掌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法海老僧真正畏懼的不是李修元突然出手,而是李修元出手時所帶來的黑色魔氣。只要那黑色魔氣沾了法海老僧的身,正在受劫的法海老僧便會因那黑色魔氣而引來天怒,降下更恐怖的天雷。
一道足以讓他在此界寂滅的赤炎雷火。
李修元卻是不管這些,他神志已渾濁,之所以在慧遠禪師和老僧法海之間先去攻擊老僧法海,也是因法海老僧之前對他出過手而已。
只見李修元迅速在老僧法海的身上連擊了數掌,黑色魔氣已經遍及老僧法海全身。
金缽的光芒正盛,天上的紫色雷電漸漸消失,一團足以毀天滅地的赤炎天雷正在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