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劉勝的事情,鳳羽墨這幾天回府都很晚,更沒有時間去管被司徒攸寧抓住的齊昊天,甚至已經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關於他和這位老朋友的事情,要說起來可就費時間了。
儘管現在已經非常累了,但是鳳羽墨還是有些不放心,在回自己房間之前,他先去了司徒攸寧的住處,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要到司徒攸寧的攸苑村,需要穿過後院的一片梅樹林,看似乾枯的梅樹枝條,在初秋略帶一絲涼意的微風之中,微微的搖曳著,等待著自己驕傲綻放的時刻。
鳳羽墨以前經常在樹林之中的石亭裡煮酒看書,梅林中間的這條石道,經常可以看見他練劍的身影,只是四年前的那天之後,他便很少到這裡來了,因為回憶會將他的思緒全部佔據,久久不能從悲傷之中走出來。
林子的左旁坐落著一湖碧綠的池水,站在湖邊可以很清楚地望見對面那棟種滿竹子的廢舊庭院,竹子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響,將梅樹的清唱全部遮蓋住,那日竹林之中發現的屍體,再一次充斥著鳳羽墨的神經。
他停下了腳步,扶住身旁的一棵梅樹,用手捂住了額頭,眉間鐫刻的痛苦很快就在前方傳來的一陣悠揚的琴聲,琴聲之中道出了鳳羽墨此時內心的悲傷與無奈,竹林傳來的聲音也彷彿瞬間被這縷聲音完全湮沒。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鳳羽墨走到了攸苑村的門口,可是剛才的琴聲卻在此時突然消失了蹤影,鳳羽墨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四周,這裡除了眼前的攸苑村之外,再無其居住的庭院,而且琴聲也確實是從裡面傳出來的,難道是司徒府有人來看望司徒攸寧,除此之外,鳳羽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因為他認識的司徒攸寧,是一個整天沉迷於四處亂跑的假小子,她是絕對不可能戶彈奏出如此動人的琴聲的。
接下來鳳羽墨聽到的聲音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在琴聲停下不到兩秒的時間,就從院子裡傳來了‘喝喝呀呀’的聲音,待他推開門時,發現司徒攸寧正左手拿著菜刀,右手拿著掃帚在院子裡‘練劍’,院子裡的大坑看來已經全部挖完了,周圍的泥土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的,雖然不知道司徒攸寧挖這個大坑來做什麼,可是鳳羽墨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此時也沒有心情去在意這件事,目光仔細地掃視著院子,最後果然在院子左邊的破舊涼亭中找到了古琴的影子。
見到鳳羽墨,司徒攸寧停了下來,她輕輕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重新抬起手朝著鳳羽墨跑去,結果換來的只是菜刀落地的聲音和自己的慘叫聲。
“好痛,放開我。”
“這麼快就想要和我交手了?”鳳羽墨說著加大了手的力度。
“哎喲,沒有,我只是在增加實戰經驗而已。”
鳳羽墨瞪了她一眼放開了她,看了一眼涼亭裡的古琴,“剛剛你這裡有客人?”
司徒攸寧苦著臉揉著被鳳羽墨抓紅的手腕,隨聲應答道,“算是吧,剛剛才走。”
“走得這麼快?”
“輕功厲害呀。”
司徒攸寧到這裡,鳳羽墨大概能夠猜到來人是誰了,“原來是他。”
“對對。”司徒攸寧說著撿起了地上的菜刀,朝著庭院中間走去。
“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
“時間緊迫,王爺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可要專心練習咯。”說著繼續揮動起手中的菜刀。
就在司徒攸寧專心致志地揮動著手中的菜刀時,一雙手突然從身後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抬起頭才發現鳳羽墨正一臉嫌棄樣看著自己。
“王爺還有什麼事嗎?”司徒攸寧邊說邊試圖掙脫開鳳羽墨的手,可是卻毫無作用。
“司徒炎羽和司徒宸鋒教出你這樣的徒弟,真是丟人。”
“活該。”
“什麼?”
“他們從來都沒有好好的教過我,一個整天忙著朝廷的事情,另一個整年都忙著他的那些破山寨的事情,哪有好好教過我,所有你儘管去嘲笑他們好了,也能幫我出出氣。”
“手臂應該再抬高一些···”鳳羽墨說著將司徒攸寧的手拉高了一些。
鳳羽墨的話讓司徒攸寧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這是在教自己嗎?
“雙腳再張開一點,保證真個身體的平衡是非常更重要的,不然的話···”
鳳羽墨說著一腳將司徒攸寧的腳踢開了一大截,因為事發突然,司徒攸寧失去了重心,朝著身後倒去,站在她身後的鳳羽墨一把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