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圓月的照耀下,即使沒有太多燈火的冷宮,司徒攸寧和鳳羽墨也能將冷宮的整體佈局看得一清二楚,各個庭院的建築表面上看上去沒有絲毫破舊的痕跡,庭院之間的石道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幾盞依稀可數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亮,在風中搖曳著,房屋的影子也跟著一閃一閃的,整體卻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攸寧的錯覺,她總感覺現在比剛才冷了不少,在確認四周沒有人之後,她飛快地爬上門前的柱子,將一盞燈籠取了下來,等一直在注意四周情況的鳳羽墨察覺的時候,她已經手持燈籠朝著南邊走去。
“你在幹什麼?”鳳羽墨趕緊上前拉住了司徒攸寧的手。
“當然是找我埋在土裡的東西呀?”
“我說的是這個。”鳳羽墨無語地看了看司徒攸寧手中的燈籠。
對於鳳羽墨的質疑,司徒攸寧似乎有些驚訝,她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現在可是晚上,你想讓我憑藉月光就在只來過一次的地方找東西呀?”
鳳羽墨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自己準備的燈源拿了出來,沒有理睬司徒攸寧,朝前邁出了腳步,“是這個方向嗎?”
司徒攸寧頓了頓,跟著走了上去,“應該是這個方向。”
因為司徒攸寧埋玉佩和信封的地方,在一塊非常寬闊的平地上,所以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地方,在司徒攸寧記憶的指引下,挖出了那兩樣東西。
“想不到香味還在。”司徒攸寧邊說邊聞了一下上面的味道,將東西遞給了鳳羽墨。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回到王府在討論這個問題。”
鳳羽墨說著已經轉過看了身,可是卻不見司徒攸寧有移動的意思,只見她皺著眉頭似乎在極力思考著什麼,眉間的皺紋越來越深。
“有這麼痛苦嗎?”鳳羽墨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不對,我絕對有印象,怎麼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呢?”
“你想到了什麼?”看著司徒攸寧那副痛苦的樣子,鳳羽墨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本來是可以想到的,但是現在暫時還想不到。”
“那就不要想了,總之現在先離開這個地方。”見司徒攸寧並沒有放棄的打算,鳳羽墨直接上前拉起了她的手,司徒攸寧任由鳳羽墨拉著自己的手,小步跟在他的身後,因為此時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腦海中模糊的記憶上。
兩人還沒有走幾步,就從身後傳來了瓦片落地的聲音,鳳羽墨趕緊將司徒攸寧拉到自己的前面,轉過身謹慎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蒙面人。
“看來還有其他人盯上了這裡,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蒙面人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就朝著兩人衝來,鳳羽墨放開了司徒攸寧的手準備迎戰,就在兩人即將要交手的時候,傳來了司徒攸寧的大叫聲,於是全部看向了司徒攸寧。
只見她抱著腦袋痛苦地蹲在地上,幾秒之後甚至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嘴裡一直在抱怨著,“可惡,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鳳羽墨和蒙面人見到這一幕都楞在了原地,蒙面人甚至輕聲笑出了聲,但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個縱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鳳羽墨現在並沒有時間去管蒙面人,剛才司徒宇寧的那聲叫喊,恐怕整個冷宮的人都能聽見,現在必須馬上帶著她離開。
第二天早上,當司徒攸寧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昨晚自己記憶混淆之後發生的事情,她幾乎沒什麼印象,當她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之後,卻發現有人正趴在自己房間的桌子上,她的睡意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在輕聲走到桌子旁邊,確認了此人是鳳羽墨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至於鳳羽墨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毫無頭緒,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穿著跟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之後,她就放心地朝著門口走去,開啟門之後,一陣涼風便撲面而來,司徒攸寧不禁打了個哆嗦,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
她看了一眼院子裡大坑,關上門朝著床邊走去,拿起床上的被子走向了鳳羽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