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倪顏和她的丫鬟藏在樹叢中之後,司徒攸寧帶著齊昊天踏入了冀王府的這片禁忌之地,在庭院外牆的時候,司徒攸寧的心中難免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鳳羽墨昨天有可能對自己做了什麼,一股怒氣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非要做些什麼才能消氣。
庭院的圍牆自是比王府的外牆要矮得多,因為自己住的地方隔著河流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所庭院的外觀,而且自己也險些因為這座院子的原因喪命,所以司徒攸寧在觀察的過程中看得非常仔細,這座庭院的後牆和王府的後牆是同一堵,著讓司徒攸寧非常的意外,既然裡面曾經住的是鳳羽墨最愛的女人,那麼為什麼他會讓她住在王府中最不安全的一所庭院之中呢?在自己的‘威逼’之下,管家曾終於說出了原因。
原來的這個庭院叫做‘鳳舞庭’,是鳳羽墨逝去的母親曾經所住的地方,自從母親死後,鳳羽墨就沒有安排任何人住進過這裡,直到那個畫中的女子出現,庭院原來並不是靠著王府外牆的,是在那個女人住進去之後,才擴建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在進入院子的那一瞬間,司徒攸寧就感覺到一股攝人的寒氣,雖然透過從外面看到的景色推斷裡面肯定有一片竹林,可是面積卻大得讓人驚歎,從跳下院牆開始,到看到中間的一條寬約一米左右的石道,都花了兩人不少的時間。
踩在還有些溼潤的泥土上,司徒攸寧想起了鳳瑤燿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關於畫中女子的死相,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今晚有月亮,而且還非常的圓,但是密密麻麻的柱子,將月光全部擋住,走在竹林中,除了不時碰到的蜘蛛網之外,幾乎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在漆黑中摸索著前進了一些時間之後,兩人終於走上了中間的石道,視力才在月光下恢復過來,朝著院子的裡面走去,兩旁一時間全是竹林,本來扶著齊昊天的司徒攸寧,反而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
“喂,你還醒著的吧?”為了消除內心的恐懼,司徒攸寧試圖叫醒齊昊天。
可是除了微弱的呼吸聲之外,司徒攸寧並沒有從齊昊天那裡得到任何的回應,她只能努力去想些快樂或者悲傷的事情,總之能讓自己忘記此時的自己的處境就好,可是出現在腦海之中的,卻還是畫中女子慘死時的樣子,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不過聽著鳳瑤燿的敘述,在加上身側兩旁密集的叢林,司徒攸寧不知為何能感覺處當時那個女子的慘狀。
雖然自己膽小的性格和想要四處闖蕩的想法完全衝突,也因此被除了司徒少棋之外的人嘲笑過,不過這也絲毫不影響司徒攸寧的決心,她認為膽量這種東西,應該是在不斷的歷練之中成長起來的。
在戰戰兢兢地走了大約幾分鐘之後,前方的視野開始變得寬闊起來,司徒有您跟著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也就是在這時,她的腳下一空,兩個人朝著身旁的一個水池中掉去,在關鍵時刻,司徒攸寧一把將齊昊天推到了岸上,自己一個人掉進了水池之中。
“真是太疏忽大意了。”司徒攸寧顫抖著身子看著靠坐在身旁的齊昊天,不禁慶幸他沒有掉下去,不然就要死在了他最喜歡的東西的懷抱之中了。
剛才一時放鬆,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水池,現在看去,整個院子除了那片竹林之外,就只有眼前的這個水池和一座石橋,石橋上有一個亭子,一張石桌和四個石凳被放置在其中,距離池子不遠處,就是兩人現在身處的這棟兩層高的房子。
司徒攸寧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房子,現在的自己並沒有時間去好奇裡面到底有什麼,目光隨意掃過大門上方懸吊著的一塊木牌,木牌在風中輕輕的搖曳著,上面好像刻著什麼花紋,但是在月光下看得並不是和很清楚。
司徒攸寧打了個寒顫,餵了齊昊天一些東西,幫他換了藥之後,扶著他朝著房子後面不遠處的牆壁走去,繞過房屋之後,她才發現房子與牆壁之間有很大的一塊空地,上面長滿了雜草,看地勢的情況,曾經這上面應該種過什麼東西。
竹筏和推車是白天司徒攸寧準備好了的,除了外牆之後,司徒攸寧就一直推著齊昊天來到了河邊的一處偏僻的地方,順利將他搬到了竹筏上,完成了齊昊天的委託,看著遠去的竹筏和上面一動不動的齊昊天,司徒攸寧的愧疚之心久久不能消去,然而一直緊閉著雙眼的齊昊天,卻在此時睜開了雙眼,眼中盡是憤怒之色。
“鳳瑤燿,我齊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
回府之後,司徒攸寧肯定沒有逃過倪顏的追究,半夜時分依舊跪在倪顏的房門前,除了頭髮還保持完整之外,她已經變得跟齊昊天一樣,全身上下都是鞭子留下的傷痕,自己一進王府就被滿臉膽怯之色的侍衛攔了下來,司徒攸寧並不想為難他們,乖乖地讓他們綁了自己帶到了這裡,倪顏給司徒攸寧冠上的罪名自然是襲擊王妃和和男子私通。
因為司徒攸寧提供的線索,劉徹不顧眾臣的反對,釋放了劉勝,對於真正的罪魁禍首,劉徹並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只是說時機未到,這幾天鳳羽墨一直在忙著劉勝的事。
“冀王,你今天怎麼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劉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開始有些擔心起來,自從司徒攸寧嫁給他之後,像這樣在三人討論政事的時候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出現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沒什麼,只是今日為為了這件事情操勞過度了,看來需要好好先休息一下了。”鳳羽墨很快就就回答了劉徹的話。
“你說得也是,你們兩個都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說著也看了司徒少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