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你沒事吧?”
“師姐,我沒事,可能是有些發熱了吧,休息一晚就好了。”顧玉兒邊說邊將手中的水杯放下,抬起手撫摸著有些火辣辣的臉頰,為了不讓瀟玉菁發現,她故意咳嗽了一聲,藉著蒙嘴巴的機會,手指使勁抓了抓有些癢痛的臉頰。
“玉兒,那師姐也就不問其他的了,你今晚就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嗯,謝謝師姐,咳咳···
剛一轉身準備離開的瀟玉菁,聽到顧玉兒的咳嗽聲之後,馬上停下了腳步,“玉兒,讓師姐看看。”說著便準備為顧玉兒把脈。
可是顧玉兒卻往後退了一步,努力壓制住臉上傳來的疼痛,裝作鎮定地說道,“師姐,沒事,就是風寒,還要勞煩師姐為我去煎些治風寒的藥來。”說著又咳嗽了兩聲。
“好,我馬上去,你先躺下休息。”瀟玉菁說著,急忙朝著門外走去。
瀟玉菁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裡之後,從屋簷拐角處多出了一個人影,他在確認四周無人之後,朝著門口走去,觀察著屋子裡的情況。
在瀟玉菁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顧玉兒便捂著臉倒在了地上,白色的面紗上瞬間便多了一片紅色的血跡。
“時間到了嗎?必須要想辦法趕回去才行。”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眼睛因為疼痛緊閉著,一邊說著一邊匍匐朝著門口移動。
看到這一幕的司徒炎羽,難免有些震驚,雖然對顧玉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也有些好奇,可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這個知道司徒攸寧真實身份的女人永遠地閉嘴!
想到這裡,司徒炎羽握緊了雙拳,“這次我絕對不會把寧兒讓給那群畜生!”說著抬起手準備推門進去。
“四公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身後突然響起的渾厚低沉的聲音,讓司徒炎羽打了個冷噤,他慢慢轉頭看向了此時全身充滿殺氣的鳳羽墨,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襲遍全身,直到鳳羽墨出聲之前,他從未察覺到任何有人靠近的氣息。
“冀王?”在強裝鎮定壓制住自己的恐懼之後,司徒炎羽出聲問到,“冀王這是迷路了吧?這裡是我大嫂的房間。”
鳳羽墨一時沒有回答,冰冷的眼神一直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司徒炎羽,許久之後他才移開視線,看向了房門,“剛才我遇到了司徒夫人,是她告訴我顧玉兒患了風寒,讓我先過來幫她看著。”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我也剛想進去找她,想早點知道寧兒的訊息。”
“寧兒有你們這幾個如此關心她的哥哥,真是幸運,那我們一起進去吧。”說著繞過司徒炎羽,敲響了房門。
敲了幾次,也不見裡面有反應,鳳羽墨開始有些擔心起來,而司徒炎羽早已知道里面的情況,照著剛才那情形,說不定顧玉兒已經暴斃身亡了,所以他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司徒炎羽故意擔心地說道。
鳳羽墨輕輕皺起了眉頭,一腳踢開了房門。
“顧玉兒!”
門被踢開的瞬間,眼前的一幕不僅讓鳳羽墨感到驚訝,就連提前知道結果的司徒炎羽,也不禁冒了一把冷汗。
只見顧玉兒趴在地上,面紗已經被她扯開,臉上有幾條被她自己抓破的血痕,幾乎佔領了她整個右臉的傷疤,不知為何不停冒著血絲,而沒有傷疤的左臉,也紅腫得不成人樣,嘴裡的血順著嘴角滴落到了地上,更讓兩人驚訝的是,就連緊閉著的雙眼,也不停地又血跡從中溢位。
“啊!”司徒炎羽經不住這一幕的衝擊,大聲叫出了聲,嚇得摔到在地,連忙朝著門口移動了兩下。
鳳羽墨趕緊上前將顧玉兒抱了起來,神情有些緊張地看著她,“顧玉兒!”
剛才司徒炎羽的那一聲尖叫,讓跟蹤顧玉兒和瀟玉菁的眾人,第一時間衝進了院子,當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時候,倪顏嚇得暈了過去。
司徒少棋和皇浦葉虛,都帶著有些不可思議的神情,相互看了一眼。
已經深夜丑時了,雨還是沒有見停的趨勢,整個司徒府,除了不知道真相的張麗華已經睡了之外,其他的人都一臉嚴肅地聚集在瀟玉菁的院子之中。
從發現暈過去的顧玉兒開始,司徒府的人就在尋找著瀟玉菁,可是現在已經找遍了整個司徒府,都不見她的身影,司徒宸鋒和司徒少棋已經帶著屬下到府外去尋找了,掌握了司徒攸寧線索的顧玉兒,又一直高燒不退,疤痕上的血絲也沒有止住,請來的大夫全部都束手無策,不知道顧玉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少卿!你不要衝動,玉兒現在那個情況,可能也只有瀟玉菁能就她了,你這樣衝出去,不僅救不了玉兒,說不定還會被困住。”白溪珞說著看向了站在門口的鳳羽墨和皇浦葉虛。
“玉兒···”柳少卿輕皺起了眉頭,目光聚集在遠處的那間屋子裡。
昨夜找到了白溪珞,好不容易知道了顧玉兒的所在,可是都是自己的師妹壞了事,和客棧裡的人起了衝突,所以來遲了,可是沒想到顧玉兒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想到這裡,柳少卿不禁輕輕握住了拳頭。
此時的白溪珞蒙著一層薄薄的黑色面紗,,打著一把青色的雨傘,額前的劉海已經在途中被雨水打溼了一些,身後的長髮在微風中輕輕飛舞著,一雙明豔的大眼睛正看著皺著眉頭的柳少卿,就算不用去看面紗下的那張傾世容顏,也能從她的舉止氣質之中,看出她的魅力,只是現在的她,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剛才倪笑坤主動接近我了。”許久之後白溪珞開口輕輕說道。
“是嗎?”
本以為柳少卿多少會為自己的安危擔心,可是卻換來了這樣輕描淡寫的回應,白溪珞頓時失落地看向了遠方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