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好像對在下種的花很感興趣?”
白溪珞也算是見過很多危險場面的人了,可是在聽到這個冰冷的聲音的時候,還是不禁嚇得渾身發冷,當她轉過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人時,整個人開始變得謹慎起來,自己面前這個身著一身白衫,臉色蒼白的男子,給她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這個人的內心。
倪騫面帶笑意朝著白溪珞走去,白溪珞此時倒是比起剛才冷靜了許多,鎮定地站在原地觀察著倪騫的一舉一動,只見倪騫從白溪珞的身邊走過,徑直走向了院子中間的那棵花樹,最後在花樹下停下了腳步,白溪珞一時無法從倪騫的身上移開視線,彷彿此人在當下做的每個動作,都有可能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
倪騫抬起頭,滿意地看了看樹上開的正豔的花朵,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幸運,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看到花開的人,開得很豔吧。”
倪騫說著蹲下身子,輕輕將湖水中的花瓣撈了起來,凝視著自己手心被水打溼的花瓣,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不知姑娘以前可曾見過這種花?”倪騫邊說邊站了起來,轉頭看向了白溪珞的方向。
“沒有。”
“是嗎?那姑娘可曾到過大漢國界處的沁心湖?”
“沒有,你為何這樣問?”
“是在下失禮了,實在是因為姑娘長得跟一個故人很相似。”
白溪珞愣了愣,從倪騫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淡淡的悲涼之情,忍不住繼續問了下去,“公子口中所說的這位故人,可是你心愛之人?”
“呵呵···也可以這麼說,但是說是一個凡事都跟自己作對的冤家要恰當些。”
白溪珞隱隱地感覺到男子身上帶著的危險氣息,但是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繼續追問下去,“既然如此重要,為何不去到她的身邊,”說到這裡,白溪珞垂下眼簾,深深的眼眸開始微微地顫動起來,“難道是佳人已不在,還是已物是人非?”
倪騫笑著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說到這裡,倪騫抬起頭再次看向了樹上搖搖欲墜,但是卻頑強地反抗著的花朵,“也許就像這些花一樣,只要你不去觸碰她,她絕對會堅強地待在那裡,但是隻要一去觸碰,她就會隕落,”倪騫說著看向了若有所思的白溪珞,“姑娘可曾和我一樣,心中有這樣一個永遠也觸碰不到的人?我總感覺你和在下有些相像。”
白溪珞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會如此在意倪騫的每一個動作,也許在第一眼見到倪騫的時候,她的內心就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
“呵呵···公子說笑了,我這樣身份卑微的舞姬,怎麼能和公子相比較呢?”說著也看向了倪騫身後的花樹,“只是身在只屬於自己的記憶中罷了。”
“呵呵···”倪騫笑著仔細打量著白溪珞,“剛才沒有仔細觀察,現在看來,我終於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把你送到這裡來了。
白溪珞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了看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座充滿罪惡的院子。”說著看向了樹下的湖水,“你知道要想種活這顆樹,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一般的水可不能維持它的養分。”
“這個世界上,生來就美麗的東西,似乎都會用這樣的方式去顯示他們的高貴。”
“所以姑娘是不是也在無形之中為自己設了一道防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