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您就暫時在這個院子裡住下吧,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
顧玉兒觀察著自己眼前這所雖有些年月,但是卻被打理得非常整潔精緻的別院,想必當初在修建的時候,花費了不少的人力和財力,站在門外的她,可以大致地看到院子裡的情況,茂密的杉樹、破舊的石桌、似乎好久都沒有用過的鞦韆···
顧玉兒一時開始對曾經這裡的主人產生了興趣。
“顧大夫,這所別院雖然有了些年歲,但是卻是王府專門招待貴客的地方。”
似乎看出了許莫愁的顧慮,顧玉兒趕緊收回了目光,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相反我倒是非常喜歡這裡。”
許莫愁輕輕點了點頭,“有些事情還是給大夫解釋清楚要好些,”說到這裡,許莫愁轉頭看向了大門的方向,“只是院子裡有些擺設被弄壞了,之所以沒有修理,是因為少爺一直堅持不讓下人去動,所以才維持了那個樣子的。”
“這是為什麼呀?難道那些擺設對王文···王公子來說,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顧玉兒說著朝著門口走了一步。
許莫愁頓時低下了頭,眼中帶著一絲莫名的神色,“不過是一個不知禮數的丫頭罷了···”
“嗯?”顧玉兒一時沒有聽清楚許莫愁說的話,轉頭看向了她。
“顧大夫,時間不早了,我這就送你就去休息。”許莫愁趕緊轉移了顧玉兒的注意力。
“喔。”顧玉兒也沒有太在意許莫愁剛才說的話,跟著她走進了院子,在進入院子的那一刻,顧玉兒才深切地感受到了許莫愁剛才說的話。
被折斷的樹枝、畫滿各種奇怪圖案的牆壁、被掀翻的石凳、缺失一角的石桌、擺滿一地的木車零件,掛在樹枝上不明所以的兵器以及假山頂端桂冠。
顧玉兒一時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楞在了原地,這到底是發生了一場什麼樣驚天動地的戰爭,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大夫?”許莫愁第一次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反應跟顧玉兒完全相反,異常的平靜,心裡沒有一絲的波瀾和疑惑,因為她自己就是這場鬧劇的參加者。
“這該不會是王文軒發瘋了吧?”顧玉兒不經意間就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尷尬境地之中,“呵呵···我的意思···我聽說王公子經常在街上發脾氣,這該不會也是···”
“其實少爺並不是什麼惡人。”許莫愁輕輕皺起了眉頭,轉身朝前走去,顧玉兒並沒有看到她皺起的眉頭,帶著些說了別人壞話的悔意跟了上去,“他只是···”說到這裡許莫愁頓了頓,“顧大夫,如果我說,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就徹底改變了另一個人,您相信嗎?”
雖然不明白許莫愁此時突然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但是顧玉兒還是勉強回答道,“應該會相信吧,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人一定對他來說非常非常的特別。”
顧玉兒的話音剛落,許莫愁就突然停下了腳步,就在顧玉兒準備開口詢問原因的時候,一股香味浮現在了她的鼻尖,之後許莫愁什麼也沒說,繼續邁開了步子。
酒足飯飽之後,顧玉兒心情舒暢地走在王府之中,王府的人自然是熱情款待了顧玉兒,如果顧玉兒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好好吃一頓了,雖然已經進入了初冬,但是衣著單薄的顧玉兒,此時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寒意,夜晚的清風對她來說,倒是特別的清爽。
漸漸地,顧玉兒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前方不遠處的傳來的氣息,異常的沉重,當她帶著好奇看向遠處的時候,發現一個人影正站在湖邊,抬頭看著夜空。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走了幾步之後,顧玉兒才確定了那人的身份,於是趕緊躲了起來,看著他的背影,顧玉兒一時有些移不開視線,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個陌生的人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悲傷,她不想打擾他,也沒有要逃走的打算。
“神醫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王文軒突然背對著顧玉兒說道。
就在在驚訝之中猶豫著要不要現身的時候,王文軒突然朝著旁邊的草地走去,上手抱著腦袋躺在了地上。
“你一定認為我很弱吧?”王文軒的聲音非常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的柔弱,跟白天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要是連你站在那裡都感受不到,這三年我就白辛苦了。”
顧玉兒慢慢地走出了樹林,朝著王文軒的方向走去,坐在了離他一米遠的草地上,“王公子,你身上的毒才剛解除,不應該喝酒。”
王文軒有些好奇地轉頭看向了顧玉兒的方向,在審視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之後,王文軒並沒有說些什麼,“你知道我喝酒了?”
“我的鼻子很靈。”
“呵呵···”王文軒乾笑了幾聲,繼續保持著沉默。
被沉默逼得有些透不過氣,顧玉兒鼓起勇氣準備開口,“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
“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