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木峰何曾見過如此迅如閃電般的身法,慌亂地矮身躲過柳散之忽過來的手掌,卻被柳散之狠狠地踢在右小腿之上。向木峰小腿生疼,不顧形象就勢倒地,一個翻滾滾出足足一丈之外。
榮城看的目眩神迷,一直以來散之師兄在體術上好似都不如自己,怎麼這逸山功運用的如此得心應手?自己這半年多來專心於修為和刀拳,怎麼就忘了師父要自己多練身法,多悟本門武技奇詭之道的要求?散之師兄拳腳行無章法可循,但就憑藉這步伐和隨手的襲擊,就讓向木峰手忙腳亂了。榮城一陣感悟、一陣羞愧,心中暗道今後一定要在逸山功和跨月逐仙步上多下功夫。
柳散之的氣力畢竟較弱,而向木峰筋骨強悍,雖然小腿生疼但並無大礙。向木峰一滾騰身而起,站在了石臺邊緣。雙腳丁步扎穩,雙手一前一後,做足防守之勢,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柳散之。
柳散之心中一陣懊惱:“自己沒什麼對陣經驗,如果藉助方才乍起之勢,趁勢追擊,或許能把向木峰趕到臺下去吧?!”
向木峰也是心中暗惱:“自己小瞧了此子。不可再盲目冒進,需要穩紮穩打放行。他氣力弱,這等迅捷的身法肯定撐不了多久的!”
向木峰成計已定不再猶豫,遊身而上,以知春攻守俱佳的鞣輪掌向柳散之襲來。
柳散之依然故我,方寸逸動折轉急止,在向木峰身周如影而動。向木峰臨敵經驗豐富,毫不為柳散之眼花繚亂的身法所迷惑,只是老老實實以鞣輪掌護住全身,伺機襲向柳散之一兩拳。
不過十招,向木峰已經被柳散之在肩背上拍了兩掌,但掌勁不大,對向木峰無什麼傷害。
柳散之心中暗道如此下去不行,隨著自己體力下降,身法必然趨緩,到時再也不能躲過向木峰的拳掌了。
柳散之雖然平日沉默寡言,有時候看似木訥,但實際上心思技巧敏捷,一到關鍵時刻便頗有急智。柳散之突然開口道:“木峰兄,二十招過了,你輸了!”
“你胡說,方才十四招!”向木峰受惑忍不住開口反駁道。
向木峰一開口氣息便是微不可察的稍滯,柳散之日日體悟嚴偉觀察入微的教誨,此時全神貫注之下那裡還看不出來?柳散之一個挺身,間不容髮地穿過向木峰的雙掌夾縫,於向木峰近在咫尺。向木峰大駭收掌,柳散之卻出指如電,一掌停在向木峰的咽喉之上。
“你輸了!”柳散之笑道。向木峰惱羞成怒,回收的雙手毫不停頓,牢牢抱住柳散之猛地一扳,將柳散之重重地摔在石板之上。
臺上兔起鶻落,直到柳散之仰天倒地,榮城才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上臺去,抬腿便踹向向木峰,卻是被一隻手如鐵鉗般牢牢地抓住了腳腕,絲毫動彈不得。榮城抬腿騰空,用另外一隻腳掃向來人,卻是被來人輕輕一推,身軀向後倒退五尺,單腿跪立在了臺上。
“木峰,住手!”就在向木峰忍不住對柳散之拳腳相加的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向木峰頓時停住不動,榮城抬頭看時,只見向旭峰站在了石臺之上。
向旭峰不理會他人,上前扶起了柳散之,暖聲說道:“散之師弟,沒有受傷吧。”柳散之扶著劇痛的腰部,沉聲說道:“還好!”
向旭峰轉過頭,聲音嚴厲異常:“木峰!你已經敗了怎的還不收手?忘了院裡的規矩了?忘了家訓了?快給散之師弟道歉!”
向木峰不敢違逆,不情不願地叉手向柳散之道:“散之師兄,得罪了!我這裡向你賠罪!下不為例。”
柳散之見向旭峰態度誠懇,也不好在說什麼,對向旭峰道:“旭峰師兄,無妨!我們就此別過。”說著向榮城一招手,兩人一同走出了演武場。
看到柳散之二人離去,向木峰撅著嘴道:“七兄,何必向他道歉,揍他一頓又能如何?咱家訓也沒有不能揍人啊!”
向旭峰看了看左右,只有遠處兩個臺上還有兩對人在酣戰,遂低聲斥道:“這裡大影,我們要謹慎行事!那柳散之是何人?柳動之的親弟,大祭酒的弟子!你如此不顧規矩欺他,他是好像與的?你怎麼就沒有長進?還要像在家裡那樣跋扈嗎?回去給我閉門思過!”
向木峰正要轉身離去,向旭峰又道:“木峰,你武技修遠高於柳散之,剛才敗在輕敵,被他輕易誘惑。以後多用點兒心,沉穩一些。不要讓梅羽他們小瞧了去。知道嗎?!”向木峰連忙點頭。
向旭峰跟在向木峰的身後緩緩而去,心中卻在思量:“那柳散之的身法詭異倒還罷了,可是方才那一躍上臺又是怎麼回事兒?蹊蹺的很,還要小心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