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看夏明珠,片刻之後才輕笑道:“罷了,如今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今我們需要考慮的是,要如何才能擺脫目前的困局。”
明月飛快的端上了茶水,認真道:“郡主,明珠,請用茶。外頭交給四公子,還是很妥當的。我想,大長老也不至於想要和我們這麼快就撕破臉才是。畢竟,不管是要合作還是要怎樣,終歸是要談一談才能下結論的。”
明珠眼神中帶了幾分期待的道:“談一談,夭夭你真的願意和我母親談一談嗎?你覺得和我母親有談一談的必要的話,那要不我去談,我替你們去談。我母親終歸不會當真要殺了我。”
陶夭很認真的看了明珠一眼,過了好一陣才道:“不必了,若是果真要去和你娘談判的話。我應該會親自去談。畢竟若是談判這樣的事情都假手於人的話。這就太不厚道了,也不算誠懇。我想,你娘這樣的人,想必也會很注重厚道和誠懇的。”
明珠原本還想說兩句什麼,就被明月給岔開了:“明珠你來看,這兩日你沒過來。我們這邊小廚房搗騰出來幾樣點心,倒是挺不錯的。都是特意給你留的,你要不要嚐嚐看。”
明珠雖然知道明月這是故意岔開話題,可還是很想在陶夭面前好好的爭取爭取,可是這還沒開口,就被明月直接拖著走了,一副有著急的事情要和明月說的樣子。
被明月拉到了一邊,明珠才低聲道:“明月,你是怎麼了?我是有話要對夭夭說的。這個事情很重要。你怎麼就能直接將我拖走了呢?”
明月無奈道:“你是不瞭解我們家郡主的脾性。但凡是我們家郡主定下來的事情,十之八九都不會有任何的改動。你就算是和她說,也沒有什麼用。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討沒趣兒呢?其實我倒是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好好的呆在這邊也就是了。 你話多了,反而影響我們郡主對事情的判斷力,你說呢?”
明珠臉色微紅,神色中帶了幾分不好意思的尷尬道:“其實你說的有道理。你說的這些,我也都是知道的。只是我想著我在這邊,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尷尬的。若是我能做點事情,解決了眼前的尷尬,豈不是更好?”
明月笑道:“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難道郡主和我,沒有把你當做是自己人嗎?在我們的眼睛裡和心裡,你也是自己人。還是說,在你心裡,你就沒有把我們當做是自己人?”
明月笑靨如花的說了這樣一番話,倒是把夏明珠嚇了一跳:“啊,明月,你是不是生氣了?”
明月無奈道:“我生氣做什麼。只要郡主不生氣,郡主覺得你這樣沒問題,那我為什麼生氣。看這樣子,郡主也沒打算和你生氣。可能在郡主看來,你這個朋友,好姐妹,還是很重要的。”
一聽見這樣說,明珠的心裡就更加的覺得愧疚了,好半晌才低聲道:“其實很多事情,多不在我們控制的範圍之內。若是我們都能控制,那就太好了。對了,明月,我好些日子都沒見到明軒哥哥了,明軒哥哥還好嗎?自從前幾天夏九被人救走了之後,我就沒見過明軒哥哥。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大哥倒是說,他讓明軒哥哥去追查夏九的事情去了。可這好幾天了,也不見人影,我是真的蠻擔心他的。”
明月自然知道不能讓明珠知道明軒放走了夏九的事情,也跟著嘆了口氣:“其實我也好些日子沒見到我哥哥了。不管怎麼說,我也只是一個做妹妹的。而且這些年還沒有在我哥哥身邊。我和哥哥的感情,其實還沒有你和哥哥的感情深厚。所以就算是有什麼事情,哥哥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而不是第一時間告訴我了。”
夏明珠一張臉變得通紅,神色中帶了幾分不好意思的小聲道:“哪裡像是你說的這樣了。其實這兩年你是不太清楚,不過我倒是很知道的。這些年明軒哥哥一直都很惦記你的。從未放棄過尋找你。你最開始不認他的時候,他其實真的很難過。卻又不敢輕易的表現出來,生怕你會不高興。如今看著你們兄妹倆能好起來,我也是特別高興。”
所以當時夏侯說等著去平洲的人回來,就知道張氏那邊的情況了,大長老心裡是十分贊同的。
畢竟去的都是自己的人,大長老的心頭肯定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大長老手下的人做事情,這點分寸還是有的,知道大長老很不喜歡張氏,肯定會對張氏多幾分注意。
不過大長老也不是著急的人,只是看了賈三一眼,賈三就將老家那邊回禮的禮單遞了上來,含笑道:“這些都是老家的長輩們帶給府裡的禮物。說的是今年收成好,地裡的東西也格外收成得多一些。原本是想著大將軍府雖說是家大業大,可開銷也大,應該給封一些銀子過來的。不過又想著,府裡再困難,也比老家好一些。所以還是想著送點地裡種的,更能顯示家人們的人情。東西都已經交給侯管家入庫了。”
夏侯出去的時候,大長老就很有眼力勁兒的避嫌了。
所以賈三回來的時候,大長老正好就將那些東西入庫。
老家那邊人的反應,大長老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不過猜到歸猜到,具體聽見,大長老的心情還是有點不太好。
多年的不理世事,讓大長老的眼神變得有了幾分飄忽不定,過了好一陣才對著夏侯道:“老爺怎麼看?”
夏侯皺了皺眉,給了大長老一個鼓勵的笑容,才道:“這些本都是瑣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這些年都是張氏在經營這些,想必她和老家那些人,也是有來往的。無妨,夫人拿捏就好了。為夫是半句話都沒有的。”
大長老被氣笑了,沒好氣的瞪了夏侯一眼:“你有什麼? 現如今這樣的情況。你自然是半句話都沒有的。也罷了,且不管張氏從前是如何的。總之現如今我是這樣的也就行了。至於以後,以後再說吧。”
夏侯鬆了口氣:“可不是,只要咱們府裡做主的人是夫人,那其他的人,又怎麼會影響到咱們呢。 ”
夏侯的上道和夏侯對大長老表現出來的支援,實在是讓大長老心情特別的好。
“老爺能這樣想,自然是好的。那妾身也就不在這件事情上面過分執著了。只是……老爺,那張氏的事情……老爺是不是也應該過問一下?”大長老是個很少撒嬌的人,如今這含嬌帶嗔的模樣,可真是讓夏侯全身一陣酥軟,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點什麼了。
賈三很自覺的低著頭,不敢看夏侯夫妻倆的互動。
夏侯痴了一樣的看著大長老,卻被大長老輕輕啐了一口,眼神瞥了一眼賈三,夏侯一下子就老實了。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對著賈三道:“你回來的路上,可有看見張氏?”
賈三個茫然的看了一眼夏侯, 一副沒聽明白的樣子,看了看大長老。
大長老的心陡然就沉了下去:壞事了!
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傾了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賈三:“老爺說,你從平洲老家回來的時候,可有看見張姨娘?”
賈三更加茫然了,下意識的道:“張姨娘,不是應該在府裡嗎?她今年並不負責送年節禮的事情,應該是在府裡才是。”
大長老瞥了一眼賈三:“你走了之後不久,張姨娘就犯了錯,被老夫人送回幷州守宗祠了。怎麼?你回來的路上,沒碰到張姨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