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河學校如期建好,一批新老師分配入校。
學校會議室,大家面對國旗,正在宣誓。
校長邵興旺領誓。誓詞內容如下:
我們在國旗下莊嚴宣誓:忠誠黨的教育事業,愛生如子,愛校如家……
……
宣誓人:XXX
兩年後,丁惟實局長辦公室。
“丁局,我想回邵家棚去?”邵興旺對丁局長說。
“人家都是往高處走,往大城市走,哪兒給錢多,往哪兒去,你卻反其道而行之?”丁惟實對老同學、老戰友邵興旺的選擇並不理解。
“這個學校已經完全走上了正軌。其實這裡已經不需要我了。交給胡力爭、馬河山、鄭一燕她們,完全可以把學校繼續辦好,甚至會比我在的時候,辦得更好。”邵興旺說。
“人家是栽上果樹,等摘完果子才走。你這隻負責栽樹,乘涼和摘果子的事情都交給別人了。”丁惟實說。
“到這個年齡,我已經把名和利看得如糞土一樣輕了。不是我清高,人這一輩子如果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得失,真的就活得毫無意義。咱是農村出來的大學生,是當年全村人的驕傲。現在有能耐給家鄉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再說,我和荷花還真過不慣城市的生活,我們還都喜歡住在鄉下。”邵興旺說。
“你令我由衷敬佩啊!老同學。我雖為局長,但和你這個校長比起來,覺悟還差得遠那!”丁惟實說。
“上個月,我們鎮黨高官來找我,說我們邵家棚,還有荷花她家趙家坡、張家莊三個村全部要拆遷,三個村的村辦小學要並校,政府要在鎮上建一所現代化學校,和城市的學校一樣的標準,讓我回去當校長,也給家鄉做一些貢獻。最近這個事情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啊。”邵興旺說。
“拆遷後,人都不進城了嗎?怎麼還在農村建學校?”旁邊的秘書小劉好奇地問。
丁惟實說:“再怎麼拆遷,農村總是有人住的。中國有一天,即便像發達國家那樣高度城市化,鄉村總是需要人建設。有人建設,就有孩子要上學。國家一邊推進城市化建設,一邊推進新農村建設,美麗鄉村建設。你天天看新聞聯播,怎麼國家的大政方針都不熟悉了?”
正在整理檔案的小劉不好意思地笑了。
“丁局,我還有個想法?”邵興旺說。
“你說,老同學。”丁惟實說。
“我想成立一個基金會,希望局裡能協助我。我家和荷花家快要拆遷了,聽說光補償款就一千多萬。這麼多錢,我們也花不完。我和荷花商量了一下,拿出500萬,成立一個勵志獎學金,一是補助家庭困難的學生,二是獎勵品學兼優的學生,三是對長期紮根鄉村教育,對鄉村教育做出貢獻的老師進行獎勵。我聽說成立這樣的基金會,手續比較麻煩,有些東西我也搞不太懂,還請老同學幫幫忙。”
“哦呀呀!你讓我敬仰啊!老同學,我沒有想到,你風格和境界如此高啊!”丁惟實說。
“我哪有那麼好啊!折騰了大半輩子,總算明白了人活著的目的和意義了。至少對我來說,為自己所摯愛的這片土地做點貢獻,也算沒白活一回。”邵興旺說道。
“你厲害,你高啊!我們都要向你學習。我真不是恭維你,真的要向你學習。”丁惟實說。
“那你也給咱捐點款。”邵興旺調侃了老同學一句。
“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不像你這‘拆千萬’這麼富有,我省吃儉用一輩子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哪!”丁惟實說。
“別介意,老同學,我知道你日子過得緊,我是跟你開個玩笑。咱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都為家鄉的教育事業作貢獻,內心無愧就行,誰也別羨慕誰。要說羨慕,還真的要羨慕現在的孩子,遇到了好時代。”邵興旺說。
“不光是孩子,你我不是也遇上了好時代嘛!”丁惟實說。
“咱們一起好好工作,好好生活。為振興中華,為民族復興也出一份力。”邵興旺說。
“不愧是老黨員啊!覺悟比群眾高啊!”丁惟實說。
“受黨教育這麼多年,我確實覺得自己昇華了。作為一名老黨員,我為此感到無上的光榮。”邵興旺說。
邵家棚村的學校建起來了,勵志獎學金也設立了。
三個村子拆遷後,騰出了大片的土地,農業開始施行機械化種植。三個村子的人都集中到了鎮上,政府給每家每戶按照統一的樣子和標準,建設了三層小洋樓,還帶有地下車庫。
雖然每一層面積都不大,但家家門前有小菜園,後院有小花園,比城裡人住的樓房洋氣得多,也舒服得多。
為方便照顧老人,邵興旺和荷花把線團的父母接到了家裡和自己的母親住在了一起。
趙雨荷的母親仍舊跟著二姐過。
韓鑫和戚寡婦結婚後,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現在孩子已經上了學。
荷花兌現了承諾,把拆遷款的一部分給韓鑫,韓鑫和戚寡婦又從中拿出了五十萬,捐給了學校的基金會。
韓鑫說,狗子和他的女人能拿出五百萬設立獎學金,他和他的女人拿五十萬,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