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店之寶哪要得了那麼多?有你齊爺爺一個人的就足夠了。”袁修竹倒是不吝那兩幅畫。只是人老了,玩鬧心一起,就喜歡逗小孩兒。他可不會這麼容易就答應杜錦寧。
杜錦寧也知道這一點,很配合地耍寶道:“齊爺爺的書畫是支援齊慕遠的,我家先生的書畫支援關嘉澤,就我一個人沒人支援,袁先生您就忍心拒絕我這個小可憐?”說著眨巴著大眼睛,眼巴巴地望著袁修竹。
袁修竹指著杜錦寧哈哈大笑起來:“這孩子,小嘴兒還真會說。聽聽,小可憐,聽得我都於心不忍了。”大手一揮,“好吧,就借你兩幅畫。不過說好了,是借,可不賣。”
他的畫最是有名,但他不缺錢,從來不賣畫,就怕落到那等只懂銅臭不懂畫的人手裡,讓那些人用來附庸風雅。看得順眼的,他可以送你兩幅;看你不順眼,你再求也沒用。
有才又有財,就是這麼任性。
……
二月初,南方的天氣已開始暖和了,春花吐蕊,綠柳抽芽。
鍾延慶穿著綢緞夾襖,急匆匆地進了茶館。
“老鍾,最近半個月怎麼不見你來?”李銘見到他,不由湊過來問道。
“唉,別說了,家裡一個大掌櫃突然得急病去世了,鋪子裡忙亂了好一陣,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那邊打理著,不敢離開。”鍾延慶唉聲嘆氣地道。
李銘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又問:“現在好了吧?”
鍾延慶點頭:“把一個掌櫃提上來了,看著做了幾日,感覺不錯,這才叫我家小子盯著,我得閒出來聽聽書。”
他指了指臺上:“這《射鵰英雄傳》說到哪兒了?”
“說到第二十回了。”
鍾延慶用手撫額,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竟然錯過了那麼多!”
他放下手,嘆了一口氣:“另兩個茶館即便說得慢,也慢不了多少。現在早已過了這個內容了吧?”
李銘點點頭:“應該是。不過我可以把這段時間的內容說給你聽。”
見說書還沒開始,大家都在高談闊論,鍾延慶親自給李銘倒了一杯茶:“有勞李兄。”
李銘便將這段時間的情節跟鍾延慶說了一遍。
時間不夠,他自然說得簡略,再加上他本就不是靠嘴巴吃飯的人,本來好好的情節,愣是給他說得乾巴巴的沒什麼味道。鍾延慶不聽還好,一聽這麼多精彩的情節被自己錯過,那心裡的懊惱勁兒就別提了。
此時見時辰差不多了,李銘結束了自己的講述,道:“就這麼些了,你一會兒自己聽吧。”說著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臺後雲板一響,莊越走上前來,對著聽到雲板響後一片肅靜的臺下作了個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