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只要你幫我們安排得好,以後也幫我們探聽些訊息,好處少不了你的。”杜錦寧道,“反正你也知道我們住哪兒,有什麼事你去告訴我們一聲。根據訊息大小,都有賞銀。你可以把這訊息告訴跟你要好的齋夫。不過可不能傳出去,否則……”
她盯著齋夫的眼睛,沒有說下去。
“不會不會,小人不會說出去。”齋夫笑道,“有什麼訊息,小人一定去告訴杜相公。”
剛剛杜錦寧他們進來的時候,這位齋夫還一臉的倨傲,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會子卻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那叫一個諂媚。
齊慕遠和梁先寬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倒沒覺得如何;沒怎麼見過世面的許成源卻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為了投誠,齋夫見屋子裡沒別人,湊近一些壓低聲音道:“好叫幾位相公知道,小人剛才之所以那樣說,都是祁思煜相公吩咐的。相公們也知道像小人這樣的,地位卑微,好不容易進了府學謀個差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歲小兒,就靠這差事養家餬口了。那祁相公祖父是咱們府學的大儒,便是教授大人也對他執弟子禮。如果小人敢忤逆祁相公,不用祁先生髮話,便是祁相公也能讓小人滾蛋。小人這著實是迫不得已。還請幾位相公海涵。”
說著,他彎下腰去,一揖到底。
杜錦寧一擺手,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我知道你的難處,要是怪你,你現在就捲鋪蓋走人了,哪裡還能站在這裡跟我們說話?”
她指了指齊慕遠和梁先寬:“雖說祁先生德高望重,但你要知道,教授大人終是官場上的人,他更看重什麼,你不會想不明白吧?如果齊相公和祁相公同時發話,你說說教授大人更偏向哪一邊呢?”
她眨了眨眼,一副“你懂的”的模樣。
齊慕遠滿臉無奈,梁先寬和許成源則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忍笑忍得實在辛苦。
這杜錦寧年紀小小,忽悠人還一套一套的。
“是是,是小人錯了。小人也沒念過幾年書,哪有幾位相公這般明事理呢?不過小人就有這點好,知錯能改。以後有什麼訊息,小人一定告訴幾位相公。”齋夫笑得更諂媚了。
“還沒請教尊姓大名?”杜錦寧拱了拱手,又問起這個問題。
這一回齋夫很爽快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小人姓曹,單名一個禮字。”
杜錦寧點點頭:“如此,就請曹兄替我們安排宿舍吧。”
“不敢當杜相公如此稱呼,杜相公叫我一聲曹齋夫就好了。”曹禮笑道,拿起桌上的一大串鑰匙,“幾位相公請跟我來。”
一路上,曹禮不光介紹一路上的建築是做什麼用的,遇上學子,還會介紹一下這個學子的身份背景,讓杜錦寧覺得這二兩銀子花的還挺值得。
“咱們先路過中舍。幾位相公看咱們是先去上舍還是先進中舍?”曹禮問道。
“既然路過中舍,那自然是先進中舍。”杜錦寧道。
曹禮便領著大家走進了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