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祁思煜一拍桌子,“就這麼辦。”
他之所以在院試前廣邀各府案首和縣案首參加他的詩會,是因為他在詩才是確實有幾把刷子,至今還沒碰到在詩詞上能比得過他的。
杜錦寧和齊慕遠在院試前就做了縮頭烏龜,可見在詩詞上完全拿不出手。既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把他們踩在腳下了。
正好因為他沒拿到院案首,府學裡那起子小人就在背後嚼舌根。要是他在詩會和文會上能力壓杜錦寧和齊慕遠,那豈不啪啪打那些小人的臉?
一想起杜錦寧和齊慕遠被他踩在腳下的狼狽樣兒,以及那些小人難看的嘴臉,祁思煜就忍不住笑起來。
“開完詩會,咱們再開個文會,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之所以沒能拿到案首,全是因為趙良要避嫌的緣故。他們的前三名,都是我讓給他們的。”他十分豪氣地揮了一下手。
雖說貢院門口貼出了院試時前三名的試卷,但祁思煜絲毫不覺得杜錦寧那兩篇文章和詩詞寫得好。文人相輕的毛病,在他身上得到了十分完美的詮釋。
杜哲彥卻沒有祁思煜那麼樂觀。雖說這主意是他出的,但他只提了詩會,可沒提文會。杜錦寧那兩篇文章,便是祁元道都說好的。祁思煜這樣自大,到時候要是打臉不成反被打,第一個被拿來當出氣筒的肯定是自己。
得想得萬全的法子才行。
讓祁元道幫寫兩篇文章那是不行的,以祁元道對名聲的看重,可不會幫祁思煜作這個弊,所以,只能另闢蹊徑。
忽然他一拍巴掌:有了。
“怎麼了?”祁思煜看他這樣,好奇地問道。
“周先生和於先生不是老去你家走動嗎?到時候讓他們在文會上跟杜錦寧辯論辯論。那小子沒經過這種陣仗,肯定會當場認慫的。哈哈。”
杜哲彥都要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讚了。
他興致勃勃地道:“我去寫帖子,咱們先辦詩會。”
詩會最穩妥,以祁思煜府學第一才子的名頭,碾壓杜錦寧那是妥妥沒問題的。
此時,府學的教授唐昭看著眼前的這三人,滿臉的為難。
“唐教授如果為難,我們也不難求,可以改去南麓書院執教。”為首的那人道。
如果杜錦寧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三人是誰。說話的這人是陸九淵,站在他身後的則是史修與彭士誠。
“不為難不為難。”唐昭連忙道。
開玩笑,眼前這三個可是進士,名氣比他這個府學教授還大,否則也不會被趙良相邀來做閱卷官了。要是他把這三個趕出去,讓他們去南麓書院,趙良知道了恐怕生吃了他的心都有。
便是杜錦寧這樣一個案首他們都得跟南麓書院爭呢,更不用說三個大學者了。
只是……
想起書院的三名訓導名額已滿,他心裡就一陣為難。
對於府學,朝庭是有規定的,一名教授三名訓導,這都是拿朝庭俸祿的。先生數量倒是不限。
但陸九淵三人的學問、聲望都不比他差,甚至比他還強些,讓陸九淵他們屈居訓導已夠委曲了,他總不能讓他們去做先生吧?可那三名訓導也是同進士出身啊,本身又沒錯處,而且訓導的身份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撤下的,需要上報提督學事司,可不是他說給就給,說撤就能撤的。
看著眼前這三位,唐昭下了決心:不管了,先別得罪人最要緊。把這三人先安頓下來,這邊再寫信給趙大人,把情況說一說。要是趙大人那裡來個指示,叫那三位給這三位讓位,他這裡也不用得罪人了。
如此想著,他便笑著問道:“三位可有住處?是攜家眷來的嗎?需要書院為三位先生做些什麼嗎?”
陸九淵搖頭,代表三人道:“我們是帶了家眷來的,住處就不勞唐教授費心了,我們會在外面租賃宅子。倒是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
“三位遠道而來,又要租宅子又要安頓家眷,授課的事不急。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月的休整時間,一個月後來書院授課,你們看如何?”最重要的是到時候就知道如何安置這三位了。
陸九淵搖搖頭:“不用不用,安家的事自有家人去辦,我們來此就是來授課的,哪能為安個家耽誤那麼久?如果方便的話,明日我們來上課也沒問題。”
“這這……”唐照沒辦法了,乾脆把話講明,“三位先生能看上我們這座小廟,是我們桂省學子的大幸。只是先前的訓導,我總得想法子把他們安置了,這才能騰出位置給三位先生。所以這事還請給我些時間,我這邊安排妥當了再通知三位先生。”
陸九淵才知道唐昭是為了這個為難,一擺手道:“你也不用為此事為難。我們來此,不是為了那點子薪俸,我們就打算做個普通的先生。反正府學的授課形式靈活,你只需安排個時間,讓我們授授課,做做講座便是。至於每月的薪俸,就免了,我們不要。訓導什麼的更是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