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寧則派了小廝把大家寫的文章送給陸九淵三人批改。
在他們緊張的準備中,會試終於來臨。
杜錦寧參加科考早已身經百戰,心態依然保持平靜,不過陳氏卻緊張得很,又怕影響杜錦寧,只能百般掩飾,不讓自己露出端倪。
她表情平靜地將東西檢查了一遍,又問:“還有什麼沒帶的麼?”
杜錦寧不由好笑:“都帶齊了。其實也沒什麼好帶的,筆墨紙硯裡面都有,鋪蓋也無需帶,只穿一身衣服即可。而那身衣服鞋襪,娘您已檢查過五遍了。”
陳氏臉色一紅,嗔怪道:“娘還不是擔心你在裡面被冷著。現在剛過臘月,天寒地凍的,你卻要在那陰冷潮溼的考舍裡呆三天,娘怕你凍出個好歹來。”
“是是是,我知道娘您擔心。但這些年我一直勤於鍛鍊身體,倒也不甚畏寒,有這些衣物也儘夠了,您不必擔心。”杜錦寧笑道。
陳氏轉過身來,凝望著自己這個比男子還要能幹的女兒,欣慰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當初杜錦寧要跟齊家護衛們學習武功,陳氏是不大願意的。現在她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阻攔成功。
杜錦寧練的武功,雖不是特別厲害,但起碼能強身健體;而且她行走於外面時,因有幾分自保之力,她也不用那麼擔心。果然,有付出,就有收穫。
“少爺。”青木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
杜錦寧走到門口,問道:“什麼事?”
“齊少爺派人送來一封信。”
杜錦寧的神色凝重起來:“拿進來。”
明日子時就要去貢院了,齊慕遠卻在這時候送信來,內容只有一個,主考官的名單出來了。
青木送了信進來,杜錦寧沒有馬上拆開,問道:“是誰送來的?還說了什麼沒有?他人呢?”
“劉高送來的,他已經走了。沒說什麼。”
杜錦寧揮手讓青木出去,把信拆開,只見上面只寫了六個字:“顧汐年、蔣統。”是齊慕遠的字跡。
杜錦寧微一挑眉。
她的運氣似乎不大好。
顧汐年跟關樂和有舊怨,而這個蔣統,卻是祁元道的親家,祁思煜的外祖父。他曾任國子祭酒,後因身體不好,辭了官在家休養。
也不知趙晤是怎麼想的,竟然把他重新請出山,擔任這一屆恩科的副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