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杜大人說笑了,皇上自然是讓我們保護您,而非關押您。”他倒能屈能伸,杜錦寧的態度稍一強硬,他就軟了下去,拱手行禮,態度變得恭敬起來。
杜錦寧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她道:“你們無論是住在樹上來還是躲在牆根,都風餐露宿的,太辛苦了。我選這院子居住,其實也是為你們好。我在府裡時,只要把那座橋守住,就不會有危險。所以你們大可不必太過緊張。我叫管家拔個院子給你們住著,你們平時輪流看著那座橋就成,稻田那邊有我家護院看著。我出府的話,你們再暗中跟著,如何?”
御衛甲大感意外。
“您選這院子住,是為了我們?”他感動地問道。
做他們這一行的,出任務的時候真是萬分辛苦。可從沒人體恤他們。
當然,那些人沒幾個像杜錦寧這樣能夠知曉他們存在的。就算知道了,也裝作不知。像杜錦寧這樣正大光明地把他們從暗處拉出來,還將他們這皇宮暗衛當護院使喚的,還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一部分的原因吧。”杜錦寧道。
最大的原因自然是防止這些人知道她的秘密。
叫了姚書棋安置好這兩個御衛,杜錦寧的心情變得十分美好。她洗了頭洗了澡,吃過晚飯便歇下了。
騎了大半天的馬,中午還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個多時辰,她即便年輕身體又好,也不大頂得住。
第二日起床,照例打了拳吃過早餐,姚書棋過來問道:“少爺要不要去衙門一趟?”
杜錦寧摸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去走一遭。”
不去衙門,錯在於她,會說她不把上司放在眼裡;但去了衙門受冷遇,那麼錯的就是曹知州幾人了。
話說,皇上派的御衛,應該還擔負著給皇上傳遞訊息的任務吧?
換上官服,杜錦寧上了馬車,直奔州衙而去。
衙門都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為了表示清廉,沒哪個當官的會在自己任上花錢整修衙門的,一般衙門都很破敗,潤州的州衙也不例外。
杜錦寧到那裡時,正是差不多到點卯的時候。
守門的衙役看著一個穿從六品補子官朝的年輕人從馬車上下來,便知道是新來的同知大人了。
他迎上前來拱了拱手,淡淡地問道:“這位大人,不知您找誰?”
“我是新任同知杜錦寧。知州大人在吧?領我去見他一見。”杜錦寧的態度也是淡淡的。
“哦?”衙役打量了杜錦寧幾眼,笑道,“杜大人倒是挺年輕。”
杜錦寧只是盯著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