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還告訴她，讀書沒有用，還不如早早賺點錢，找個好人家。

於是，樊勝美賺來的錢全填了家裡的無底洞。她一個人養活了一大家子人，家裡人不但沒有一個人感激她，反而覺得這是應該的，覺得她就應該是這樣的，反而罵她賺錢少，沒本事！

於是，樊勝美更加的要求自己努力，努力賺更多的錢，讓家裡人過上更好的日子，可人的慾望哪有這麼容易滿足的？

她努力賺錢把山村的家人接到城裡自己買的房子，一家人都睡在床上，她卻被趕到了客廳睡地鋪。

她不但要上班，還得給家裡人做飯，做家務，她賺的錢很多，但每個月都得吃泡麵，甚至有時候加班時連泡麵都吃不起。

家裡人告訴她女孩子不用化妝，這都是浪費錢，於是她每個月只有幾十塊的公交車費，她甚至連衣服都只能穿她媽媽穿過的舊衣服。”

白鳳語氣低沉，聲音哀怨，講的眼圈泛紅，就跟真的講自己的故事一樣，她修改的樊勝美故事，把這個世界從沒看過《歡L頌》的黃麗聽的入神，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然後呢？她最後怎麼樣了？”

白鳳哼了一聲繼續說。

“你說她怎麼樣？她已經在潛意識裡，就認為自己是這個家的奴隸，就該為這個家犧牲，所以她的結局能好嗎？”

錢串子此刻也忍不住了，問。

“老闆，哎呦，都急死我了，您趕緊給我們講講，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最後啊，樊勝美一直到了四十歲都沒結婚。她每次找的男朋友，都用各種辦法讓人家養活他們一大家子人，在她的思維裡，她認為，既然對方娶了她，就應該負擔她家人的生活，甚至包括她妹妹一家人的生活。你們覺得這可能嗎？哪個男的會這麼傻？”

錢串子尷尬的笑笑，老闆的暗示他還是能聽懂的。

“後來這樊勝美一連談了好幾個男朋友，每一個都很愛她，可都因為她家裡人的肆意索求而分手。一直到她四十歲，還在家裡睡地板，最後……最後因為長期飲食不規律，睡眠不好得了肝癌，等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我去見了她最後一面，知道她最後給我說的是什麼嗎？”

黃麗和錢串子兩人搖搖頭。

“她竟然都快要死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還讓我借她錢，說她妹妹看上了一件衣服想買！”

“我天哪……這樊勝美真是被家裡人給洗腦了啊！這簡直是中邪了！”

錢串子說完就覺得不對，趕緊看看黃麗，黃麗有些尷尬，白鳳轉過身，已經有了送客的意思，不過語氣明顯改變了很多，說道。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該做的我也做過了，你欠我的5000塊就不用還了，你們走吧！”

黃麗還想說點什麼，錢串子拽了拽她，把她拉下了樓，看到兩人離開，白鳳站在視窗吹著冷風，幽幽的自語道。

“你們兩個是我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我不會看著你們受苦的！”

錢串子帶著黃麗一口氣來到了學校的草坪上，盤膝坐下後，給黃麗又擦了擦眼淚。

“黃麗，我覺得老闆是真心想幫你，而且我發現她講的這個事和你挺像的，如果你再這麼繼續下去，很可能就會變成老闆說的那個樊勝美，不，你現在已經成了這樣的人了，人家樊勝美起碼還有衣服穿，還有鞋子穿，你呢，大冬天連個羽絨服都沒有。”

“黃麗，你知道嗎？大冬天的看著你穿著涼鞋、穿著單衣瑟瑟發抖，我這心真的疼啊，可你妹妹呢，她拿著你辛苦打工賺來的錢，穿著你買的羽絨服，用這高檔化妝品，揹著好看的包，舒舒服服的什麼都不用幹，你心裡真的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