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桌上，前面四個下老頭，正中間的就是第五劍，其他三人白鳳都不認識，這四人此刻臉色嚴肅，正在竊竊私語什麼。

白鳳朝屋子裡看了看，人多，多到有空的地方都是人，而且……難聞，非常難聞……

也不知道是汗臭還是腳臭，這群大老爺們別說天天洗澡了，估計有些人這麼多天都在外面找地方湊合睡覺的。

她是強忍著被燻暈的衝動，朝裡面擠了擠，擠到了靠窗的位置，開啟了一條縫，這才感覺自己這命被外面的涼風給救了。

就在這時，第五劍敲了敲桌子，咳了一聲皺眉道。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那個誰，你的鞋先穿上，還有對面的老哥，人多，咱這旱菸就先別抽了……好，那麼我先說一下啊，這次我們重新編纂的教科書範圍，是小學1至6年級，初中和高中合計六個年級。

到目前為止，我們大概已經確定了不少優秀的作品，針對你們，這次文教局專門下放了部分名額，總共是散文四篇，詩歌三篇，說明文兩篇……

那個……你們誰先來，每個人只有三分鐘時間，最好選摘一下你們文章的精彩部分誦讀……對了，全部都得說普通話啊……”

話音剛落，離的最近的一個禿頂大叔就激動的站起來，用非常……不標準的北方話開口。

“領導，俺先來，俺寫的是散文，名字叫《俺家閨女初長成》……”

噗，白鳳沒憋住，一口老血差點噴到前面人的頭頂。

“俺家有個閨女，名叫妞妞……咦，她咋長的這麼稀罕嘞……咦……俺老稀罕她嘞……咦……”

噗……白鳳再也憋不住了，滿臉通紅的大聲咳嗽起來，不光是她，第五劍和其他三個評委也差不多，還沒到一分鐘，第五劍就直接擺手了。

“咳咳……呃……那個老哥啊，實在不好意思，您這篇咦……咦……的作品，我們覺得還是差點火候，要不……您先回去？好，下一個……”

第二個人身材奕奕的站起來，把衣服還扒拉了幾下，抖了抖肩膀，慷慨激昂，一張嘴還是個中氣十足的男高音。

“各位領導，我寫的是詩歌，名字叫——啊！”

“啊！大海啊，全是水！”

“啊！駿馬啊，四條腿！”

“啊！姑娘啊，你張著嘴！”

“啊！夜晚啊！你全是鬼！”

“啊！我的詩啊！你就說有多美！”

“有多美！啷哩個當！”

……

白鳳又一口老血噴出去，第五劍一頭黑線，強忍著要打死他的衝動開口。

“老哥，我覺得你差個快板……明年記得帶快板來！好吧，下一位……”

接下來，一位又一位粉墨登場，白鳳是一口老血接一口老血朝外噴，心說你二大爺的，怪不得你們寫的東西沒人要，這玩意要是讓青少年看了，絕對是毒害祖國的花朵啊……

好不容易熬了一個多小時，會議室裡該輪的人都輪了一遍，終於到白鳳了，白鳳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