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爸還沒說完,沒想到對方竟然掉頭走了,白鳳和唐龍出來,詢問情況,白鳳媽嘆了口氣,把事情大概講了講。
原來早春的時候,村裡來了一夥人,說是要在西頭圈上百畝低,開發成旅遊度假村,一畝地給村民賠付一千塊錢,而且是永久買斷。
這價格當然沒人肯同意了,開發商找了四里八鄉有名的混混,帶頭的就是皮老三,這貨從十幾歲開始就打架鬥毆,二十出頭就蹲了大牢。
後來出來在村子裡偷雞摸狗、爬寡婦家牆頭,也沒人敢說什麼,三十出頭因為攔路搶劫又被送進去蹲了五年。
去年剛出來就去外地打工了,村民們以為這下就清淨了,結果好景不長,他又回來了,剛好碰上了來搞開發的黃老闆。
兩人臭味相投,黃老闆負責投資,他負責開路,白鳳媽嘆了口氣說。
“咱們家還好,畢竟你爺爺救過他爺爺的命,聽說前幾天村裡聯合鬧事的都被他叫人給打了,好幾家的房子都被砸了。”
“這不就是土匪嗎?媽,你們難道沒報警嗎?”
“報了,可是人家說咱們村裡也沒監控,更沒人看到皮老三參與打砸事件,拿人家沒辦法啊,打人的那夥人都是從外地僱來的,當晚就跑沒影了。
經過這麼一鬧,村裡大部分的人害怕,都簽字認栽了,畢竟人命更重要啊,你七叔被打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醫藥費都花好幾萬了,地還是讓人家給徵了,小鳳爸,要我說,民不與官鬥,窮不與富爭,咱們就算了吧……”
“七叔住院了?”
“是啊,好像還挺嚴重的,我和你爸本來說這兩天就準備去看看的……”
“我和你們一塊去!”
……
唐龍是一肚子問題想要問,白鳳卻是一點都顧不上,從家裡翻出自己以前的衣服,也管不上能不能穿了,就這麼鬆鬆垮垮的套上,隨後給唐龍找了一件她爸不穿的破爛外套。
兩人跟著父母去了縣醫院,在內科病房,白鳳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七叔。
在她記憶裡,七叔的年齡其實並不大,每次見到都會朝她開幾句玩笑,和他們家的關係比較近。
此刻病房裡面,只有七叔的讀高三的兒子白小飛在照顧。
“小飛,你爸怎麼樣了?你媽人呢?你都馬上要高考了,還跑回來幹嘛?”
“我媽……我媽回家去了,說是要帶點薄衣服,順便給我捎點饅頭讓我帶學校去。”
小飛的臉上全是疲憊,顯然昨晚熬了一晚上,有些無精打采,他所說的饅頭,讓白鳳深惡痛絕。
當年白鳳上高中的時候也那樣,農村人為了省錢,給孩子的伙食費減半,但每週會蒸半鍋饅頭給孩子帶上。
北方的饅頭和南方的饅頭從來都是兩個品種,南方饅頭似女人的拳頭大小,而北方農村自己蒸出來的饅頭,則有女人的腦袋大小。
這種饅頭都是手工的,非常瓷實,而且不管春夏秋冬都很耐放,學生帶到學校去,第一二天吃軟饅頭,第三四五天,把饅頭泡在稀飯裡吃,第六天就放假了,再帶新饅頭去。
所以聽到白小飛說他媽給他準備饅頭去了,她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那時候,等到上了大學後,她最高興的是,終於不用再啃饅頭了,因為離家太遠,饅頭太重不好帶了。
看了看床上的七叔,白鳳放出已經下降到了築基初期的神識探查了一番,眉頭瞬間就皺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