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臉頰倒是有些紅暈。
“這酒不行,你們吐蕃的酒還是不如我大唐的酒啊!”
“你們吐蕃的酒不太行。”
老人眯著眼,呷了口酒,慢悠悠說道:“跟渡酒肆的酒相比,差太多了。”許是渡酒肆的字眼,也許是對於酒的比較落了下風。
美眸閃過一抹不明的光,女子淡然開口道:“渡酒肆?”
“可是最近長安城裡大名鼎鼎的秦壽經營的酒樓?”
老人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不置否認,微微點點頭。
“說起來,那秦壽不僅釀的一手好酒,就連詩情才華也是長安一絕。”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女子低聲吟著長短句,呢喃道:“尋尋覓覓間,那人一直未曾走遠,卻又已然漸遠。”
這首長短句其中意境悠遠,作這首詩的人,彷彿經歷過世間千萬種。
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所寫。
“說起這個,聖女可曾聽聞過秦壽的另一首《明月幾時有》?”老人滿臉笑意,放下酒盞。
渾濁蒼老的眸子看向對面的女子,嘴角嚙笑。
被稱呼為聖女的女子微怔,這首長短句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秦壽憑藉著這首詩在上元詩會上一躍成名,被譽為冠絕長安的才子。
她豈會不知?
聖女微微蹙眉,道:“當然聽過。”
老人繼續道:“那你可曾知道,秦壽在上元詩會上稱,這首《明月幾時有》其實並非他所作。”
“而是一位叫做蘇東坡的先生。”
聖女佯裝不懂,疑惑道:“大人這是何意?”
“那不是秦壽為了嘲諷其他人故意如此說的?”
“而且在這之後,秦壽出口成詩,每一首都是絕佳,這也是抄的不成?”
老人微笑道:“老朽不才,正好認識一位叫做蘇東坡的先生。”
“恰好他也寫過這些詩句。”
坐在案牘後的聖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看了眼老人。
眸中有光陰晴不定。
老人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若是在文鬥上,突然有人跳出來指責李安之是抄了他的詩。”
“如此一來,不只是秦壽顏面掃地,就連大唐的顏面也會因他而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