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哭著搖頭:“我不放,我一放你就走了!說好的,以後我陪著你,你陪著你,你不能食言!”
杜厲庚忍著不耐閉了閉眼,又睜開眼,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頭,用力將她往後一摔,文楚被摔在地上,看上去狼狽無比,可她卻沒時間也沒心情管自己,她只是默默地流著淚,看著那個轉身,一臉無情地盯著她的男人。
她問道:“為什麼?”
杜厲庚沉著臉站在那裡,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出來:“我剛說的很清楚,杜家的門檻沒那麼好進,你若真想進,那就好好管理天芳,證明你自己,如果你不能,就不要再痴心妄想。”
他說完,轉身,走出兩步,伸手拉門。
在徹底走出去之前,他又丟一句:“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公然跟家族做對,跟親人做對,因為你還不夠資格。你別以為我有多深情,我沒有,以後不要無理取鬧,那樣只會讓我厭煩。”
他走出去,關上門。
文楚哭著爬起來,在沙發裡怔然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去洗了把臉,又重新化了個妝,然後整理好長裙,如來時一般,昂著頭,挺著胸,走了。
她回到天芳,開始積極應對網路上對她的抨擊。
可她真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再加上公司裡的人走了大半,且走的全部都是精英,她連找一個可以做事的人都沒有,一時更是焦頭爛額。
以前出了任何事情,她都是給杜厲庚打電話,杜厲庚會幫她處理的好好的,她完全不需要去應付什麼,可如今,杜厲庚不幫她了,她真的茫然無措。
她一個人坐在好不容易搶來的總監辦公室裡,似乎辦公室裡還殘留著華晨兮的氣息,殘存著她的一切痕跡。
文楚忽然就想到了剛剛杜厲庚說的那句話:“傷容易養,疤痕不容易去。”
她當時以為他說的是她身上的傷,可現在看來,他說的壓根不是她身上的傷,而是他心底裡的傷。
他指的是華晨兮,而華晨兮就是他心底的那道疤痕,不是不容易去,是壓根去不掉吧?
文楚一瞬間氣急怒急,伸手就將辦公室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她嬌柔的臉扭曲成了一團,華晨兮!華晨兮!為什麼就算把她趕走了,她還是會陰魂不散!
文楚雖然工作能力不行,但好歹也在天芳混了很多年,仗著背後有杜厲庚撐腰,也結交了一些朋友,不管這些朋友是不是真心與她結交,總之,在她人生得意之時,這些人還是會來溜鬚拍馬,恭賀一番的。
亂糟糟的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文楚理了理長髮,整理了一下猙獰的面部表情,又淡漠地掃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轉臉對門口說:“進。”
餘芳芳走進來,推開門便看到了地上的狼藉,她眼眸微動,內心又咯噔一聲,想著自己來的可能不是時候。
她原本是想拍通馬屁,讓文楚提一提她的職位,畢竟現在天芳走的經理太多了,而天芳想要繼續運營下去,就得再物色經理,她自認也在天芳做了很久了,可以擔當經理的職位,於是就來了。
可看辦公室內的情形,貌似文總監正心情不好呢!
這個時候進去,會不會馬屁拍不成反而變成了出氣桶,壞了自己的事兒呢?
正猶豫著,文楚看到了她,衝她說一聲:“杵在門口做什麼?進來。”
餘芳芳只好硬著頭皮進去,只當沒看見地上的狼藉,堆著笑臉打招呼:“文總監。”
文楚說:“你來的正好,剛剛我不小心把辦公室弄亂了,你安排人過來整理打掃一下。”
餘芳芳心想,這是不小心弄亂的嗎?這明明是你在發什麼脾氣,差點兒毀了辦公室吧?
心裡明白,卻裝糊塗,她笑著說:“我現在就去安排人。”
文楚嗯一聲,又問:“你來找我什麼事兒?”
餘芳芳尷尬地笑了笑:“也沒什麼事兒,原本我是向唐經理彙報工作的,可唐經理走了,我一時找不到人,就來向您彙報了。”
餘芳芳嘴裡的唐經理,是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