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
“沈總,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但股價波動成了這樣,公司恐怕並維持不了多久吧。”
股東們的視線如同刀劍,一個個紮在沈雲澤身上。他們眼中的貪婪如同一把把利刃,幾乎要把他撕碎。
“我已經在穩控了,各位股東不必如此心急。”沈雲澤的手撐著桌面,看向眼前的眾人,沉聲道。
“我們心急?”其中一位股東嗤笑一聲,看向沈雲澤的眼睛裡全都是不以為然:“沈總,公司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撒謊呢?”
秘書見他的話實在難聽,不滿地說道:“沈總已經籌到了足夠的資金,股價回歸正軌只是時間問題。您又為何要強人所難呢。”
在座的股東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再說話。他們既想要大撈一筆,卻誰都不想成為那隻出頭鳥——說到底,雲夢還沒有破財,萬一自己沒有走,出頭豈不是惹到了沈雲澤。
剛剛那位領頭的股東一見其他人退縮,眼裡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恨意。他猶豫了片刻,終於咬著牙說道:“事到如今,沈總,我們也不隱瞞了。”
“反正你也早知道了,啟頌給我們遞來橄欖枝的事。”他起身站起,直直地盯著沈雲澤,冷聲道:“總歸是要賣出去的,我是一定會選現在賣的。”
其他股東趕忙贊同地點了點頭。
呵,原來早有聯系嗎?沈雲澤嗤笑了一聲,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為他們謀劃著發更多的紅利,全都是餵了狗。
這些人在雲夢工作了多年,平日裡躲懶偷閑,他只當他們年紀大了,便也沒有過多規勸。可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恩將仇報,早就跟紀頌今暗通款曲。
之前的股價下跌,是他們放出了要大量拋售的訊息。而現在眼見股價快要穩住,又擔心不能撈到好處,急切著要趕在高價跌落之前,把手中的股票全都拋掉。
沈雲澤皮笑肉不笑地掃視著在場的眾人,越看越後悔自己為什麼一直心軟,沒有早點下手,處理掉這些吃裡扒外的股東。
也好,他們不是想賣掉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公司清理一下。
“紀頌今給了你們多少?”沈雲澤看向為首的股東,問道。
“也,也不高。”叛徒被直接揭穿,為首的股東有些尷尬,卻還是強撐著面子:“如今雲夢的狀況,怕是不好有人接手。紀總說,不管我們手裡有多少,不管價格高低,他全部按市價接手。”
沈雲澤一時有點無語。
雲夢狀況不好。股票按市價接手。紀頌今倒是一如既往的巧舌如簧,這樣拙劣而毫無技巧的謊言,居然能忽悠得這群股東做牆頭草。
倒真是些酒囊飯袋。
“市價是嗎?”這群人實在愚蠢,沈雲澤也不想再跟他們過多糾纏了,直接拿出了股權轉讓合同:“我出比他高五個點的價錢,收你們手中全部的股權。”
“這,這?”為首的股東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結巴著說不出話。
五個點?這不是一個小數目。股東們雖然已經答應了紀頌今,可沈雲澤忽然提出要加錢,他們又實在不想拒絕,一時間陷入了猶豫。
這副左右定奪的樣子著實滑稽。
沈雲澤的視線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只見那些臉上,或是猶豫,或是竊喜,或是思索,但無一例外的,眼睛中全都是貪婪。
他嗤笑一聲,看向了他們:“怎麼,好歹合作了這麼多年,這點便利,都不給我嗎?”
不猶豫了。為首的股東一拍大腿,咬牙看向沈雲澤,眼睛腥紅得像是厲鬼:“好。好歹兄弟一場,我們賣給你。”
這一番怒吼,倒是信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