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好多問題想問,早就策劃這個遊戲很久了,才不想他輕易逃脫。
沈雲澤無奈地把她扶到座位上,生怕貝箏摔個大馬趴:“我跟你玩行了吧。你想問什麼?”
他怎麼想,都覺得貝箏肯定會問一下稀奇古怪,難以啟齒的問題,但又沒辦法跟一個酒鬼過不去。
算了,由她吧。反正,明天酒醒了,她也就忘掉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沉水啊。”貝箏臉頰紅紅的,嘟著嘴看向沈雲澤:“你是不是故意騙我,想看我笑話。”
謝淡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樣好的機會,貝箏居然會問沈雲澤工作問題。
沈雲澤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寵溺:“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怕你演技太差,露餡兒了。”
“什麼嘛。”貝箏更困了,趴在桌上艱難地眨著眼睛,但還不忘她的問題:“那我換一個問題!唔,算了,我先攢著,明天再問吧。”說著,便緩緩合上了眼皮。
“喂,醒醒。真睡過去啦?”沈雲澤拍了拍貝箏的臉頰,但貝箏卻毫無反應,只好無奈地看向謝淡月:“她也酒量太差了。”
謝淡月聳了聳肩。她也很無奈。
三個人裡已經醉倒了一個,剩下的二人只好打道回府。
謝淡月還跟紀頌今住在一起,不方便帶貝箏回去,於是只好把貝箏拜託給沈雲澤。
幽長的道路蔓延向遠方,路燈將漆黑的夜照得光明,金色的星稀稀疏疏地掛在一片黑暗中,卻將黑暗點亮起來。
沈雲澤揹著貝箏,沿著路牙慢悠悠地走著。光影從背後撒來,把兩人的身影照得漫長。
本來是打算開車送她的,但貝箏實在暈得很,根本沒辦法坐車,沈雲澤只好揹著她在路上醒酒。
“喂,別把口水弄我身上。”沈雲澤把貝箏向上託了託,對她用他衣領擦口水的行為很是不滿。
貝箏將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嘴唇幾乎要碰到沈雲澤的脖頸,低聲嘟囔道:“真小氣。我給你賺了那麼多錢,擦擦口水怎麼啦。”
“好好好,你隨便擦。”不打算跟一個醉鬼計較,沈雲澤繼續朝前走著。
沈雲澤的背很寬。他雖然瘦,可趴在背上卻意外地舒服。貝箏抬了抬手臂,將他的脖頸摟得更緊了些,掛在他身上像一隻樹袋熊。
沈雲澤的身形顫了顫,耳朵微微泛起紅暈。微微轉頭,沈雲澤無奈道:“你是要勒死我嗎?”
也許她抱得實在太緊,沈雲澤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卻只聽到了耳畔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
還真是心大。沈雲澤看著睡得迷糊的貝箏,嘆了口氣,繼續揹著她向前走去。
不知道貝箏的住址,沈雲澤只好把這只“樹袋熊”抗回了家。
跌跌撞撞將她丟在床上,沈雲澤幫貝箏脫掉鞋擦好臉,終於直了直痠痛的腰,感覺自己像一個照顧小朋友的疲憊老父親。
輕輕掖了掖她蹬開的被角,沈雲澤看著她睡得紅撲撲的臉頰,心裡再次湧上一股怪異的情緒。
沈雲澤將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輕輕俯身下去,一個不帶任何情慾的吻終於緩緩落在她的額頭上:“晚安。我的,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