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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十二

靜觀其變。這個詞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並不簡單。

貝箏盯著簽到處啟頌作品那一欄時,皺眉看向沈雲澤:“會不會是搞錯了?”

沈雲澤的聲音很低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會不會是他發現了。”

簽到處登記的啟頌作品,是“上古餘韻”,與他們提供給紀頌今的“十二色彩”毫不沾邊。

謝淡月想了想,開解道:“不要多想,可能只是換了個名字吧?畢竟,十二色彩也不能當做作品名稱。”

貝箏點了點頭,可胸膛中的心跳聲卻越來越雜亂。

雖然無論啟頌推出什麼樣的設計她都並不畏懼,但面對這個意料之外的名字,貝箏還是有一種未知的擔憂。簽到處登記的作品,是按照作品內容登記的,比如貝箏就將自己的作品登記為“風月異彩”。

她所擔憂的,是在雲夢內部除了謝淡月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人在竊取著設計。如果這個人真的存在,那啟頌極有可能在他們的作品上做出修改,這樣的話,雲夢無疑會處在下風。

看出了貝箏眼裡波動的晦暗,沈雲澤拍了拍她的肩,投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他用口型示意她:別擔心。

不想讓沈雲澤與謝淡月著急,貝箏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可心裡的不安感卻怎麼也無法壓制下去。

“喲,這不是沈總嗎?”一個戲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貝箏回頭一看,果然是紀頌今。

搶先將手伸到他面前,貝箏先發制人:“紀總這麼悠閑,看來啟頌對作品很有信心啊。”

紀頌今今天換了身最新的走秀款風衣,啞光的綿軟黑色將他的唇角的戲謔襯得更是傲然。他握了握貝箏伸來的手,滿臉無可奈何:“設計由設計師去做,我倒是成了閑人,只好隨處看看了。”

抬眼看到貝箏身後面無表情的沈雲澤,紀頌今故意抬高了聲音,著意挑撥離間:“貝小姐,說真的,展示結束後你就來啟頌工作吧,沈雲澤摳門得很,我能比他開出更高的工資。”

“不必了。”貝箏迅速抽回了手,對他的做法很是無語。這人為什麼總要呈口舌之快呢?說出來又沒有意義。

“啟頌的人力資源部門倒閉了嗎?淪落到挖雲夢的牆角?”沈雲澤略帶嫌棄地瞥了紀頌今一眼,拉起貝箏的手腕抬腿就走。

貝箏被他拽得一怔愣,趕快抬腿跟上。

“喂,你有沒有素質?怎麼說走就走啊?”紀頌今對沈雲澤吼道,沒人搭理他就自言自語,跟在三人身後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紀頌今始終與三人保持著一個既不近但又沒有遠到聽不到他說話的距離,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陰陽怪氣:

“聽說雲夢的珠寶昨天才趕制完成啊,嘖嘖嘖那看來準備很不充分了。”

“啟頌的作品可是有整個設計部設計呢,誒呀真不好意思,雲夢好像只有一個工作室呢。”

“其實我也不是自誇哈,只不過啟頌這次的作品吧,也就是用了價值八千萬的珠寶而已。”

貝箏:......

紀頌今的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貝箏覺得她的頭都要炸了。餘光瞟到謝淡月身上,她看到謝淡月眼眸中先是平靜,然後是不耐煩,最終變成了憤怒。

前進的腳步驟然停下,謝淡月雙手叉腰,冷笑著看向紀頌今:“你知道自己很煩人嗎?”

伸手指向大廳牆上的標牌,上面“保持安靜”的字樣清晰可見:“請問紀總小學畢業了嗎?這四個字不認識?”

紀頌今尷尬地看著謝淡月,完全沒有想到她會站出來打斷他:“謝小姐,講話何必這麼難聽。”

“別,我跟你不熟。”謝淡月冷淡地看著他,出言諷刺:“紀總,與其用一些歪門邪道,不如好好鑽研珠寶設計。你說不是嗎?”

紀頌今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狠厲的弧度。眸光掃過面前的三人,三人皆是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目光,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紀頌今轉身的那一刻,貝箏看到謝淡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放心,我們的作品一定會更好的。”沈雲澤看著沉默的貝箏與沈雲澤,輕聲安慰道。

對於他的安慰,貝箏倒是不以為然。即使啟頌真的抄襲了他們的主題,但也只能抄到表皮,永遠比不過原創者的構思。

展示大廳裡燈光璀璨。三人按照座位牌坐下,靜候開場。

同往常一樣,展示的順序是抽簽決定的。貝箏隨手從抽簽桶中抽出一張卡片,第三名,一個處在中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