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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

可沈雲澤卻一反常態地嚴肅,直接拒絕了大家的乞求:“不行,她喝多了會耍酒瘋,不能再喝了。”

員工們見老闆如此堅持,也只好紛紛散開去吃甜品了。

“你說誰耍酒瘋?你才耍酒瘋。”貝箏錘了錘沈雲澤的胳膊,對他的專制態度很是不滿。

“說的就是你。”沈雲澤一點也不在乎她那點力度,將一片橙子塞進她嘴裡:“你忘了上次吃燒烤?真想在大家面前醉過去啊。”

他突然說起了黑歷史,貝箏乖乖閉嘴,懊惱地恨不得將頭埋進地縫裡。

不出沈雲澤所料,她果然醉了。

貝箏暈乎乎地掛在沈雲澤的胳膊上,像一個人形掛件。眼前冒著星星,視線中的一切都變得扭扭曲曲,貝箏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後悔:果然,人太嘚瑟會出事啊......

“喏。”沈雲澤插好吸管,將一個小瓶子遞到貝箏手中:“喝了。”

瓶子很小,貝箏一口就吸幹了,甜甜的,還怪好喝。她舉起瓶子,仔細打量著上面的字,滿臉好奇:“什麼東西哦,還怪好喝的。再給我來一瓶。”

“醒酒藥。”沈雲澤接過喝完的瓶子,無奈地看著暈乎乎的貝箏:“我扶你去旁邊坐坐,休息一會兒你就清醒了。”

於是,貝箏又暈乎乎地挪到了窗戶旁。

大廳裡放著時下流行的歌曲,員工們已經開啟了蹦迪模式。恍惚中,貝箏看到了他們臉上明媚的笑臉,或是年輕或是成熟,卻無一例外地都滿是希望。

接過沈雲澤遞來的盤子,貝箏挖了一勺冰沙,驚訝地看向他:“這是,西紅柿?”

眼前的冰沙泛著淺淡的紅色,而清淡的味道怎麼嘗都覺得像是西紅柿。

“西紅柿醒酒。”沈雲澤說道。

貝箏勺著冰沙的手有點顫抖。老天,他是多怕自己醉過去啊,一刻不停地給她各種醒酒。甚至連用西紅柿做冰沙這種點子都想出來了。

她的唇角向下撇了撇,有些哭笑不得:“小沈啊,我真的不會發酒瘋,你不用這麼害怕啦......不過這個西紅柿冰沙居然還怪好吃的。”

“是怕你醉酒了出去被風吹到。”沈雲澤嘆了口氣,對她的不解風情很是無奈。

“哦哦哦。”貝箏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繼續埋頭吃冰沙。

西紅柿與冰沙,奇怪的搭配,怎麼看都怪異得很,可奇怪的是,吃起來卻意外地清爽。

沈雲澤的法子果然奏效。在窗邊吹來的小風中,貝箏感覺頭腦明顯比剛剛清醒了許多。

“你先坐著,我去拿點東西。”沈雲澤只留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

他突然離去,貝箏有些無聊。她其實是想去舞池加入大家的,可無奈手腳實在不協調。之前與沈雲澤一起參加晚宴時,他對此很是不以為然,覺得是貝箏太過不自信。

“多練幾遍就會了。”沈雲澤這麼說。

在他的鼓勵下,貝箏也燃起來了,開始跟著沈老師拼命學習。

再然後,這段學習終於在她半個小時踩了他八十八次腳之後遺憾落幕。

“不是我不想繼續教了。”看著已經被踩成了灰色的皮鞋,沈雲澤也有些尷尬:“實在是你再踩下去,鞋就要爛了。我總得穿著鞋回家。”

貝小姐懊惱地看著沈雲澤面目全非的鞋,對自己不聽使喚的手腳痛心疾首。

從此,貝箏就放棄了學習舞蹈的念頭。

沈雲澤回來時,就看到了她發呆的模樣。注意到她眼中的羨慕,他看著舞池中芸芸眾人,忍不住問道:“不去跳舞嗎?”

貝箏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不擅長舞蹈。”

沈雲澤卻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一樣。他輕輕牽起了貝箏的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貝小姐,真的不要再嘗試一下嗎?”眨了眨揉了揉眼睛,怎麼看都覺得,一定是自己喝醉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醒來。

她看著他的眼睛,傻兮兮地笑了:“不怕我再踩你腳哦?”

沈雲澤不以為然:“自從你踩完,我就換了更結實的鞋。”

“那我就勉強試試吧。”貝箏站起身,大步流星朝舞池中央走去:“讓你看看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