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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做賊心虛

次日,晨光熹微,雨過天晴。

秦孟商這一夜睡得並不好,總感覺夜裡有人在看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結果沒兩個時辰又餓醒了,索性起床去做早飯。

在河堤幫工只管一頓飯,剩下的得自己解決,可即便如此,這也是個搶手活兒。

能給家裡省下一頓飯,還能賺錢,活兒也不累。再說,廚房可是個撈油水的好地方,村裡好些人想把自己女兒塞進去都不行,偏偏這等好差事落到了秦孟商頭上了。

這方剛把昨天剩下的粥溫上,院子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叫喚:

“周家媳婦在嗎?該去河堤上工了——”

秦孟商心裡詫異是不是太早了點,一邊放下東西往屋外走。

一個穿著布裙的婦女站在低矮的籬笆外,臂彎間挎了只籃子,正朝裡頭張望著。

見屋裡有人出來,婦人稍稍站直了身子,道:“你就是周家媳婦吧?里正昨日來我家說了聲,讓我今早去河堤上工的時候,順路叫你一聲。我家就在那邊的田坎上,我男人姓趙,你叫我一聲趙嫂子就行。”

紀氏打量著她,眼神並無惡意。

秦孟商道:“好,我收拾下就來,麻煩嫂子等我會兒。”

紀氏見她性情溫和,知禮數,心下也生出幾分耐性,點頭應了聲。

秦孟商走進灶房,迅速喝了兩口粥,帶上斗笠準備出門。

周令祈疼了一宿,熬到天亮才睡著,這會兒見她急匆匆要出門,吊著半口氣問道:“你去哪兒?”

秦孟商言簡意賅:“上班。”

“你去上什麼——”

“早飯溫在爐子上了,趙嫂子還在等我,先走了。”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沒影了。

周令祈壓著肩膀咳了兩聲,臉色慘白如紙。

昨晚對付那兩個毛賊時,不小心扯到了肩膀,又有點出血,也不知秦孟商在哪裡找的草藥,還算有點用。

聽那兩人的對話,多半是村裡的人,他用獵戶留下的鏽箭傷了其中一人,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找上門了,但留著總歸是個禍患。

秦孟商不知道具體緣由,只當昨晚是遭賊了。

路過村裡時,一群人嘰嘰喳喳圍在那邊,裡面的人又哭又罵,吵得整個村子都不安寧。

秦孟商好奇道:“這是發生什麼了?”

紀氏嘆息一聲:“聽說陳二狗昨天晚上的時候回來滿臉是血,眼睛還被戳瞎了一隻!不知道在外頭惹什麼人,竟落到這般田地……”

秦孟商記得昨晚上門的賊人就是捂著眼睛跑了,早上起來門口那灘血跡還沒幹。

她不禁往那邊多看了兩眼。

朱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咱娘倆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陳應財你個天殺的,當初輸光了家裡所有錢,最後連自己的命也輸給賭坊!你死了倒是乾淨,現在兒子遭了你的牽累,被人給戳瞎了!”

紀氏悄聲與秦孟商說:“當年二狗爹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被賭坊的人逼得走投無路,捲了家裡的錢打算逃跑,結果不小心從河堤上滑下去,跌進江裡淹死了!身上帶著的那些銀子也被水沖走了,最後連買棺材的錢都是村裡給湊的。”

“還有這種事?”

秦孟商故作驚訝,心裡卻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