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商一口氣罵完,心裡暢快多了,除了良好的素質教養讓她忍住了沒往地上吐口水外。
徐氏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怒氣洶洶瞪著她:“好你個小娼婦!竟敢跟老孃叫板,看老孃今天不扒了你這層騷皮!”
罵罵咧咧撲上來就要幹架。
莫名其妙被人指著鼻子罵,秦孟商也來氣了,搶過紀氏手裡的菜刀往徐氏跟前一甩,丟得還挺準,堪堪擦著徐氏的裙子劃過。
徐氏平時幹架是厲害,但哪裡動過刀子?看著沾了肉沫的菜刀甩過來,頓時嚇懵了神。
還沒反應過來,左臉狠狠捱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徐氏捂著臉,震驚地瞪著秦孟商:“你、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秦孟商甩了甩髮麻的手,“老潑婦,我今天就把你這張嘴撕了,省得你到處去咬人!”
徐氏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被人打過臉,這小娼婦不僅敢打她,還敢罵她老潑婦?!這要是不找回場子,日後她可沒臉見人了!
“小賤人!今天不脫你一層皮,老孃就不姓徐!”
徐氏揮舞著手撲過來,還沒碰到秦孟商,腰上突然一痛,身子順勢往旁邊歪去,正好跌進小土溝裡,糊了半臉泥。
秦孟商眼皮一跳,玩不起就碰瓷?
紀氏看得目瞪口呆,孟娘平時看著溫溫柔柔的,沒想到這麼厲害,連徐氏都敗下陣來了!
河堤上的工人對秦孟商的印象很深,平日裡過去吃飯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但完全沒想到這生得跟天仙似的標誌人兒,打起架來這麼兇悍!
有人認出周令祈,笑嘻嘻地捅了捅他的手:“你媳婦平時在家也這麼兇?”
周令祈將手裡的石子扔進旁邊的草叢,淡淡說了句:“不兇。”
至少從沒見過她動手。
原本隔岸觀火的李璋是指望著媳婦替他好好搓一搓周家的氣焰,沒想到這秦孟商連著他也一起罵了,還罵他是老公雞?
再看看他媳婦,滾得滿身是泥,捂著腰躺在地上跟殺豬似的嚎,別提多丟人了!
徐氏仰躺著嚎,一邊嚎一邊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陳老太太看不下去了,怒斥道:“鬼嚎什麼!自己男人什麼德行,你心裡沒點數?鬧了這麼久,也沒見他過來扶你一把,有空跑來這裡鬧事,不如管好自家那點事!”
村裡其他人敬著徐氏有個在縣衙當差的爹,不敢輕易招惹,但陳老太太可不怕,她男人在縣令面前也是能說話的。
徐氏恨恨剜了秦孟商一眼,轉頭一看,發現自家男人真在看熱鬧,當即從地上彈起來,一扭一拐往河堤那邊撲去。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任他們欺負你婆娘也不知道幫忙,我回頭就告訴我爹去!”
一聽到她要跟老丈人告狀,李璋立馬扔下東西跑過來,一陣好哄才把人哄了回去。
河堤上做工的人多,看著這幕,紛紛面露鄙夷。
李家也是當初逃難時逃過來的,家底並不豐厚。李璋從小就不老實,以前偷看村裡姑娘洗澡,被人家爹逮住了狠狠揍了一頓,安分了一陣。
後來不知怎的,勾搭上了鎮上徐家的女兒,引得徐氏非他不嫁。
要不是李璋傍上了徐家,就憑他哪能當上河堤的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