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的妹妹
經過商議,景優最終安排在了十班。
為了防止被人說閑話,景安和景優統一由張俊送到校門口前一百米左右的巷口,各自步行進入校門。
入校以來,景優從未找過她,偶爾在食堂或者操場遇到也會裝作看不見。
景安按部就班的上學放學,以及等待親生父母的訊息。
說不上有多期待,因為這件事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存在著。
她無法忽視,無法抗拒。
只能等待。
由於景優的出現,景雲芝對景安的管控放鬆。
甚至是放任。
那些試卷沒有了需要監察者閱覽的步驟,偶爾被主人抽出來看兩眼,就可以在抽屜裡安然入眠。
時間一天天過去,淮寧這場雨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下,長久的陰天讓每個人臉上都沒什麼笑意。
大家縮在帽子裡,衣領裡,只露出一雙攜帶著黑眼圈的呆滯眼睛。
景安落後在景優幾米距離,跟隨人潮走進教學樓。
她眼看著那個瘦小的妹妹走上樓梯,又拐過一個角,去到邊緣的教室。
為了方便管理,淮寧一中統一深藍色與白色相間的校服,女生高馬尾或者學生頭,男生留短發,不許濃妝豔抹,不許戴耳環等誇張飾品,不許紋身.....
大家像生活在一灘死水裡,被桌上高的看不見頂的書本淹沒。
景安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以為即使發生了景優這件事日子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可事情好像開始不受控制。
週三下午,景安被叫到了辦公室。
一班班主任姓李,身材較為矮小,産後不到四個月,還有些豐腴。
她正在調整ppt的內容,看見景安下意識道:“十三班的班主任有事要問你,你過去吧。”
說完,李老師敲下鍵盤,突然喊住她,“對了景安,六十週年校慶我推薦了你進行開場演講,你先自己寫一下稿子,後面寫完給我檢查。”
“好的老師。”
景安往後方的辦公桌走去,遠遠便看見被罰站的兩個人。
一個岔腿揣兜,挑染的劉海隱約撲了細閃金粉,畫著厚厚的內眼線;另一個雙手攥的死緊,肩膀內扣,將自己縮成蚌殼,低垂的頭顱顫動著,發出弱不可聞的哭聲。
“你就是景安吧!”
十班班主任姓王,是個和景雲芝有著相似嚴肅面孔的女老師。
她推了推眼鏡,指著哭泣的學生說道:“景優說你是她的姐姐,這一時半會也叫不來家長,就只好叫你來簡單瞭解一下情況。”
景安站到景優旁邊,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趙雪梅,你來說。”
名叫趙雪梅女生換了條腿岔著,吊兒郎當地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這個新同學手腳不太幹淨,偷了我的鋼筆還不承認。”
她瞥了景安一眼,撓了撓臉上發癢的青春痘,繼續道:“只要她把筆還給我,道個歉,這事兒就過了,我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鋼筆?
“長什麼樣子?”
“就金黑色的,國外的牌子,說了你們也不認識。”
景安看向景優,輕聲道:“她說的鋼筆你帶過來了嗎?”
景優抽噎著點頭,從口袋裡拿出景安送給她的那隻鋼筆。
這是景安用參加競賽的獎金購買的,雖然算不上什麼高檔貨,但對於學生來說已經很夠用了。
她拿過鋼筆問趙雪梅,“你確定是這只?”